“本來是準備回去,在走出這條街時看了一眼,見南星公主的馬車還停在天香樓門口,便回來看看。”褚濯瑾平淡地回答道。
說罷,他又對慕容南星道:“南星公主在我大魏地界欲謀害丹平郡主,褚某已經報官,大理寺的人隨後就到。”
話音剛落,就看見大理寺卿帶著人進了天香樓。
見狀,文彬笑了笑,大理寺卿柳翰宇可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來得這麼快,若褚濯瑾沒有別的身份她都不相信。
這柳翰宇一進來好像沒看見慕容南星一樣,直走到文彬身邊,行禮問道:“丹平郡主可受了什麼傷?”
文彬看了一眼胳膊上的血痕道:“有勞柳大人,不過一點兒小傷,丹平無礙。”
聽到文彬這句話後,柳翰宇同褚濯瑾對視了一眼,便對帶來的官差吩咐道:“燕國南星公主謀害丹平郡主,使丹平郡主身受重傷,現收押南星公主及行凶的侍衛在大理寺。”
聽到吩咐,大理寺的官差立刻就開始行動,將那些倒在地上的侍衛拖了出去。
慕容南星見柳翰宇是真的要收押她,便道:“本公主代表著燕魏兩國的友好關係,你不能就這樣自作主張把本公主關在大理寺。”
柳翰宇卻並不理她,那些官差們便明白了大理寺卿的意思,把慕容南星“請”了出去。
處理好慕容南星的事情後,柳翰宇也沒有多留,隻照例問了幾句就離開了。
人都走了,文彬鬆了口氣坐下趴在桌子上,卻疼得“嘶”了一聲又坐直了。
見狀,褚濯瑾問道:“不是說一點兒小傷,怎麼就疼得叫出聲了。”話中,竟帶著幾分怒氣。
“傷的確是小傷,可我還是會疼呀。”文彬放下手臂,靠在椅子上道。
“剛剛宴會散的時候,你明知道南星公主是衝著你來的,卻仍是不識實務的留在這裏等著人家找你麻煩。暫時低頭躲避一下有那麼難嗎?”褚濯瑾略帶了幾分心疼的問著。
“我躲她?”文彬眉毛挑了挑,“她算什麼東西讓我躲著她,我長這麼大還沒向誰低過頭。”
“不過,你回來解救我我還是很感謝的,否則我怕是還得多幾道傷口。”文彬接著說道。
褚濯瑾看著文彬胳膊上的傷口,猶豫了一下,拿出一瓶玉露膏,道:“你先處理一下傷口。”
接過玉露膏後,文彬也不做他想,隻當褚濯瑾這人向來思慮周全,該是在路上藥鋪買的。當她在傷口上抹上後,才發覺這藥的不同,抹上後清清涼涼並不蟄痛,這感覺倒像是之前她在摔傷後抹的陛下賞給她父親的那瓶。
這玉露膏是宮裏的無疑,褚濯瑾也該知道她是能感覺出來的,剛剛雖猶豫了一下卻還是拿了出來,是相信她不會說出去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將藥瓶蓋上,文彬不再想褚濯瑾給她藥的原因,而是從袖子裏取出了那個她精心製作的芷草蘭花的荷包。她心想幸好她今天出門猶豫再三還是把這個荷包帶上了,這麼好的送荷包機會以後從哪找去。
“給你,為了感謝你的救命之恩,送你一個荷包。”文彬若無其事地把荷包遞到褚濯瑾麵前。
“救命之恩,用一個荷包就抵了。”褚濯瑾接過荷包,盯著文彬的眼睛,複又把荷包翻過來看了看,輕笑了兩聲,“這個荷包確定要送給我嗎?”
芷草,蘭花,水流,再加上今日文彬同他說的話,褚濯瑾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不過這倒是不太符合文彬的狀態。在屈原的《湘夫人》中沅有芷兮澧有蘭的下一句是思公子兮未敢言,這文彬哪有一點兒未敢言的樣子。
聽到褚濯瑾輕笑,文彬便知他看出了她在荷包上繡芷草蘭花和水流的意思了,強裝鎮定道:“自然。”
“好,那褚某就收下文小姐的荷包了,隻是文小姐不要後悔才是。”褚濯瑾將荷包放入袖中。
“你收下了?”見褚濯瑾明明看出了這荷包的意思,還沒有拒絕,文彬有些疑惑。
“那文小姐是不願意褚某收下了,可褚某決定要的東西是不會放手的,那該怎麼辦呀。”褚濯瑾做出了一副苦惱的樣子。
看著褚濯瑾故作苦惱的樣子也頗有趣味,文彬笑道:“我送給別人的東西也是不會收回的,褚小侯爺放心。”
之後,褚濯瑾等著文彬換了衣裳又把她送回了首輔府。
第二日中午吃飯的時候,文首輔對文彬和首輔夫人道:“褚家的那個小子果然是不一般呀,一直以來藏得那麼深,連為父都沒看出來。”
聽到她爹這樣說,文彬很疑惑地問道:“爹為何這樣說?”
首輔卻也疑惑地看著文彬道:“阿彬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