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個燕國弓箭手見有人被射中,又取箭要射,可褚濯瑾不會再給他們機會。
眨眼間,三個弓箭手兩個死於褚濯瑾槍下,一個死於他背後的中護軍。
因為援軍的到來,頃刻間形勢大變,在一陣廝殺中,設伏的燕國人所剩無幾。
那些中護軍本欲留活口,帶回去審問,卻不料那些燕國人見大勢已去便咬碎了藏在牙間的毒丸。
混亂結束,馬場上屍體成堆。因為沒有留下活口能證明這些人是燕國人,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怎麼回事,卻依然沒有理由抓慕容南星。
終是各自乘著馬車回去了,幾個傷重的也被抬到屋內,去請太醫為其救治。
褚濯瑾也受了傷,不過因為是紅衣,看著並不明顯,眾人隻當他受了些輕傷。文彬注意到他背後已經被血濕透,臉色和唇色也有些發白,便知道他傷得不輕。
“走吧,這邊有王將軍,不會再出什麼亂子了。”見褚濯瑾似是想問她什麼,“先處理傷口,馬車上我和你細說。”
聽後,褚濯瑾點點頭,表示同意。
上了馬車後,文彬道:“軍備圖沒事,王將軍守著的那邊抓住了四五十個人,大概是聲東擊西。”
看見褚濯瑾麵色並無變化,仿佛知道就該這般一樣,文彬不禁好奇,“你猜到了?”
褚濯瑾聽到這一問,苦笑了一下,想起前日他和陛下的爭論。
當時他幾乎與陛下吵了起來,“燕國人根本不可能找到大魏軍備圖,便是我們大魏的皇子日日生活在大魏,苦心經營,也不見得找得到。”
陛下卻道:“朕收到的消息是已經有人潛進曲江樓,他們勢必是衝著軍備圖去的。”
褚濯瑾道:“臣認為也有可能是衝著皇子們去的,後日燕國公主要在曲江樓辦宴,請了所有皇子和皇室宗親。軍備圖要保護,殿下們的安危也得保護。”
陛下卻擺了擺手道:“朕意已決,這幾日朕會派人守著軍備圖,你若怕宴會上出事,就去看著。以你以一敵百的身手想必不會讓人受傷。”
見陛下無意多說,褚濯瑾隻好拱手道:“臣遵旨。”
“沒有,我中計了。”褚濯瑾答道,臉色卻是越來越白了。
“你現在整個後背上都是血,還能堅持的住嗎?”想了想,文彬解開她的荷包,取出了一片參片放進了褚濯瑾口中。
對車夫道:“在前麵的百草堂停。”
含了參片後,褚濯瑾臉色恢複了些許,依舊沒什麼力氣。
到了百草堂,文彬扶著褚濯瑾下了馬車,一進去,大夫就驚呼:“好濃的血腥味。”
文彬道:“他受了重傷,裏邊可還有屋子。”
“有,有。”大夫邊說邊引著兩人進去。
兩人走得緩慢,文彬能感覺到褚濯瑾越來越多的把身體靠在她身上,她知道,褚濯瑾堅持不住了。
進了屋內,她扶著褚濯瑾在床邊坐下,對大夫道:“他後背不知傷成了什麼樣,衣服都被血濕透了。”
大夫聽後對身邊的學徒道:“小郎,你先去熬一份補血的藥。”又對文彬道:“煩請小姐脫一下傷者的上衣,老夫再去拿些藥,他的情況很危險。”
說罷,放下藥箱往外走去。文彬知道此刻時間珍貴,她若多一分遲疑褚濯瑾就多一分危險。
她對褚濯瑾道:“等大夫回來後我會出去,你的時間不能浪費了。”說罷,也不看褚濯瑾的反應,伸手去解他的腰帶。
雖然文彬知道裏邊肯定也會被血染紅,但脫下紅色官袍後裏邊的情況還是震驚到了她。褚濯瑾穿的是白色中衣,但整個後背都已經被殷紅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其他地方也有斑斑血跡,該是全身上下都受了傷。
一下子,文彬的眼眶就紅了。她不知道一個人流這麼多血,還能不能有命活。
直到現在,她還能看見白色中衣殷紅的範圍在擴大,褚濯瑾還在流血。
她小心翼翼地脫下了褚濯瑾的中衣,看著背後深可見骨的三道刀傷,嘴唇哆嗦說不出話來。
終於,大夫又提著一個藥箱進來。文彬出去,關好屋門,她把象征她郡主身份的令牌給了馬車夫,道:“去太醫院請太醫來百草堂,褚小侯爺重傷,背上三道刀傷皆深可見骨血流不止。一定要快。”
囑咐好後文彬又回到了百草堂,在走廊裏不停地走著。
“吱呀”一聲,聽到門響,文彬趕緊走過去,問道:“怎麼樣,大夫?”緊握著的手可以看出文彬此刻的心情。
“刀傷太深,最好的金瘡藥也止不住血,若不是嘴裏的參片吊著一條命,怕是堅持不到現在。隻是要再止不住血,就,唉。”大夫也是心情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