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我們魏國與燕國曆來交好,若溧陽有難,朕自會下旨派兵。”魏國陛下笑道。

聽著魏國陛下這樣避重就輕的回答,慕容曜也笑著,沒有再提汪古部落的事。

一場宴會,雖然明爭暗鬥,卻始終是笑語不斷,倒也彰顯了兩國之間的友好關係。

之後的幾日裏,慕容曜倒沒有像他妹妹慕容南星那般作妖,日日宴會,笙歌不斷。反而極為低調,若不打聽,都會忘記他這個人。

隻是聽說,現在後宮中最得寵的竟然是玉芙宮的宸妃。自慕容曜來的第三日,陛下在禦花園落水被慕容南星舍身救起,就開始且夜夜留宿於玉芙宮。這怎麼可能?

這是陛下中了慕容曜兄妹的計還是慕容曜兄妹落到了陛下的圈套裏。

日子不快不慢地流淌著,已經到了七月,天氣卻沒有半分要涼下來的態勢,正午的日頭依舊仿佛一把烈火懸在了人們頭頂上,莫說人整日裏昏昏欲睡,便是花鳥蟲魚也蔫兒了。

在這樣的一個午後,陛下收到慕容曜想與大魏聯姻的想法,便於宮中設宴。宴會中,除了適齡的公主和各家族的小姐,還讓本朝的皇子和年輕公子們也參加了。

午後雖是疲倦,可沒有一個人臉上透露出頹廢疲累的情緒,反而一個個幹淨利落,舉止得體。

不知是有意還是巧合,這設宴的場所叫菡萏水榭,與慕容南星居住的玉芙宮極近,隻一水之隔。

今日文彬嫌熱,想穿素色衣裳,可又不能太失了體統,便穿了一件淡藍色襦裙。身上的一應配飾也都是晶瑩剔透的,使人看了就心生愉悅。

慕容曜一看見文彬,就覺得頗為熟悉,可始終是記不起在哪裏見過文彬。

“午後悶熱,室內雖放著冰卻也不如水上涼爽,不如諸位同孤移步船上。”慕容曜提議道。

他這一提議,響應的人倒不少,大多是些貪玩的公子小姐們,早就在屋裏待不住了。

還有人提議男女混坐,否則一條船上隻能本來就隻那麼幾個人,又有什麼好玩的。

這宴會本來就是慕容曜的選妻宴,他自然欣然同意,與幾位皇子公主上了一條船。

之後,文彬與褚濯瑾也上了一條船。這一次,文彬與褚濯瑾坐的依舊是對麵,卻沒有一個人覺得不妥。

倒是太尉公子卓越道:“褚大人,聽說在曲江樓那次多虧你以一敵百才拖延著時間等到了援軍,看來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什麼時候與本公子比一比?”

“不過是謠傳罷了,哪有那麼神。”說過這句話後,褚濯瑾就不再多說了。

見褚濯瑾不說話,卓越鬱悶地低聲道:“小爺是覺得你功夫不錯才提出和你比試的,等閑之輩都沒有這等機會。”

褚濯瑾唇角上揚,笑了笑道:“卓公子定時間吧,若褚某有空,一定不會失約。”

“要我說,現在就是最合適的時機。你現在也沒有公務纏身,正好本公子也閑著。你看看著一群人為了赴宴坐姿端莊、言笑晏晏的,心裏還不知多煩躁呢,倒不如我們二人給大夥提提神。”卓越看著眾人,說得頭頭是道。

“現在麼,我們倆會不會有些喧賓奪主了,畢竟這是燕國太子的宴會。”褚濯瑾看了看前邊一條船,說道。

“管那麼多做什麼。”卓越看了一眼慕容曜乘坐的船,眼神不屑,“燕國太子自然會同意。”

“罷了,等宴會散了我就與你比武,此時此地還是不太好。”褚濯瑾無奈道。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一言為定。”卓越說道,臉上無聊的神色簡直要變成水滴下來了。

坐在褚濯瑾對麵的文彬一直有一搭沒一搭同旁邊的女伴聊著天,時不時拭一拭額角的細汗。

“真不知為何要在這個時間辦宴會,平時這會兒我還在午睡呢。”一個小姐晃著娟扇埋怨著。

“不怪你這會兒精神不好,大家誰不是得睡個午覺呀,偏被人喊著到這裏坐船來了。”一個小姐也是頗多怨言。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文彬問罷,起身向外邊看去。

那群小姐們也紛紛轉身向外邊看去,水麵靜的像鏡麵一樣,隻是在魚群遊過時會泛起一絲漣漪。

“阿彬你聽錯了吧,外邊什麼也沒有呀。”韓筱瀾道。

“那許是我太多慮了。”文彬笑笑,坐回了座位,卻看了一眼褚濯瑾的神色。

褚濯瑾神色凝重,時不時看向外邊。

前邊慕容曜等人的船還在不斷前進,像是要進入那片蓮花。

“那裏的蓮花開得真好,竟還有這麼多種類。”林容汐探身出去,看著外邊的蓮花。

此時淡淡的荷香已經飄進了船內,幾個女子紛紛站起來往外看去。

“阿彬,你快出來看。”韓筱瀾對文彬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