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玉知道她被算計了,把身上的衣服拉拽的嚴嚴實實,冷笑一聲,“大皇兄管的未免有些寬,即便我每月領的銀炭多也不能證明這裏用的炭便是我的。”

她說著,覺得在床上不妥,直接裹著被子就下了地,頭發淩亂,脖子上還有一開始趙簡歡故意留下的幾個紅印,狼狽中還帶著幾分風塵氣息,用鐵鉗撥弄了兩下炭火,卻依舊是不屈,“本公主每月領雙倍銀炭父皇也是準許了的,大皇兄是對父皇的決定不滿了嗎?”

說到最後,虹玉底氣越發的足,聲音也上挑了幾分。

大皇子被虹玉這般質疑,心情也越發的陰沉,臉色沉了下來,隻是目光陰沉地盯著虹玉,虹玉也毫不示弱的盯了回來。一時間,竊竊私語都停止了,氣氛安靜地可怕。

就在這時,譚華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大皇子和虹玉的對峙。

“這地上的血倒是新鮮,是有什麼人從窗戶翻了出去嗎?”譚華順著血跡走到了窗邊,打開窗戶,一時間一股冷氣湧了進來,讓人冷得一個寒顫。

原本沒人注意到地上的血跡,大家都隻顧著虹玉公主那邊,被譚華這麼一提,才看到那滴滴點點的血跡。

“莫不是你那情夫聽到了動靜從窗戶跑了?”大皇子抓住這個把柄,毫不客氣地諷刺道。

“你不要在這裏紅口白牙的汙蔑本公主。”說著,虹玉想明白了什麼一樣低頭一笑,再抬頭時目光如炬,惡狠狠道:“大皇兄近日來所作所為我們大家都有目共睹,想是我這個做妹妹的擋了皇兄你的道,大皇兄才會如此費力的壞我名聲吧。”

幾句話不輕不重,卻敲進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裏。會不會這的確是大皇子的手段,隻是為了借虹玉公主阻擋二皇子,話說,二皇子怎麼沒有出來。

“你,你休要信口雌黃!”大皇子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是氣極也是怒極,“你的事情本殿會慢慢調查,不過在查清真相之前,你就在此禁足吧。”說罷一甩衣袖出了屋門。

另一邊,趙簡歡在良妃宮裏給手下安排著任務,因良妃睡著,他的聲音也比較輕。

“剛剛本殿穿得衣服是侍衛們今年的新冬裝,之後總會有人查到哪個侍衛的衣服丟了,到時你派人放些傳言,文彬翻不出本殿的手掌心。”趙簡歡事情雖為成,心情卻不錯。

他以為他會中招是大皇子算計他,怕他娶了文彬勢力強大。可此刻造成的局麵是,文彬的名聲會壞掉,哪怕不會,在他的助力下也會了。

屆時,文彬定然不願意就嫁給一個侍衛,大皇子也不想娶有了汙點的文彬,他再救世主一般出現在文家麵前,還怕文彬不嫁?

趙簡歡心中盤算的非常好,為了讓人相信,他讓手下把傳言做得虛虛實實。實的是,他所拿走衣服的那個侍衛確實在宮裏有個相好,經常在固定的地點見麵,虛的是,傳言始終不會提文彬的名諱,隻會說那個女子,那天與侍衛在廢棄宮殿裏被抓奸的那個女子等等代語。

做完這些後,趙簡歡心滿意足地按開機關,進了暗間,快速回到了他的屋子。

卻不料他不在的這麼一小會兒,屋裏竟聚滿了人。

大皇子因為在虹玉這裏受了氣,想找趙簡歡發泄,卻不料怎麼也尋不到趙簡歡,便直接帶了宮人在屋裏等著了。

其他官員則各自回屋休息。

一進屋,趙簡歡就小心翼翼地賠笑行禮,“大皇兄怎地來了,臣弟未能迎接,還請恕罪。”他這句話是為了試探大皇子來了有多久,別不是運氣背到他剛走就來了吧。

大皇子並未理會他的說辭,以為趙簡歡是在為虹玉奔走,便諷刺道:“你倒是心急,隻是不知道你這麼一會兒能招攬到幾個幫你的人?”

趙簡歡不知虹玉出了事,又覺得大皇子說得含蓄,想來也不清楚他對文彬的算計,倒像是試探,便回答道:“大皇兄折煞臣弟了,臣弟不知大皇兄說得是什麼,也沒做什麼招攬幫手的事。”

見趙簡歡的樣子不像作假,大皇子也無意與他過多糾纏,隻冷哼一聲。

這時外麵有人進來,跪下行禮,“殿下,事情大概已經查清楚了。”

“說說吧。”大皇子矜貴地抬手讓他站起來,眼中還帶了些玩味看著趙簡歡。

趙簡歡不知道大皇子查到了什麼,隻是故作淡定,表情上也看不出什麼變化。

見趙簡歡這般做樣子,大皇子也不急,反而讓趙簡歡坐到他下手處,好好聽虹玉公主和侍衛的事情。

“今日殿下看到的那套冬衣是一個叫王天的侍衛的,他在良妃娘娘處供職,到今日已經在宮中當差五年。他時常會去菡萏水榭與、與女子私會,因為如今是冬日,便換了地方,選擇了廢棄的宮殿……”

因為虹玉終究是公主,二皇子又在這裏,這個回稟事情的侍衛權衡許久還是沒有提起虹玉公主的名稱,而是用那個女子代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