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彬也做出一副為慕容南星考慮的樣子,但一字一句都是往慕容南星傷口上紮。

但綠屏並不把那些莫名出現的紅羽箭當回事,她認為太子(慕容曜)肯定安排好了才會出現這種情況,慕容南星也太經不住嚇。

“調查的事情自有刑部、大理寺的大人去管,文小姐不必太過勞心,倒不如留在宮裏,也可緩解我們娘娘的思鄉之情。還是說,文小姐一再推托是有什麼難言的苦衷?”

綠屏還在那邊不依不饒地說著,似乎不留下文彬就絕不罷休。隻是這樣的作態也太過明顯,文彬自然不會因為她幾句話就改了主意。

“那麼,綠屏姑娘一直費盡心思想讓我留下是有什麼苦衷嗎?若是有什麼苦衷盡管說出來,宸太妃的思鄉之情我雖無法解決,也能找些小玩意兒討太妃開心。”文彬把話又踢了回去。

話說到這個份上,就沒有再往下聊的必要了。綠屏惡狠狠的罵了句“不識好歹”轉身就去找慕容南星了。

慕容南星此刻心情還沒恢複過來,見綠屏過來立刻握住她的胳膊,眼神裏寫滿了慌亂。

她低聲道:“完了!我們全完了!綠屏,皇兄交給我的事我沒辦好,還把自己暴露出去了!”

“娘娘什麼意思?”綠屏聽到慕容南星的話後心裏竟也掀起了幾分慌亂,強壓下去裝作平靜,低聲問道。

“那些紅羽箭應該是我一直藏在外邊的,不知今日怎麼就被這些人帶進宮裏來了。”慕容南星的話音中有著顫抖和無助,“我從未說過讓他們用紅羽箭……”

聽到這兒,綠屏也明白了她們眼下的處境。

向四下環視一遍,見近處沒人,綠屏道:“殿下,此時我們唯有棄卒保帥了,您現在就應該立刻把所有紅羽箭與您有關的聯係都砍斷,推一個替罪羊出去。”

“對。對!”慕容南星的聲音堅定起來,也不管禦花園這一群人,匆匆就離開了。

留下綠屏解釋了句“驚嚇過度,身體抱恙”。

主人都離場了,參加宴會的賓客自然也就散了。不過文彬相信,她很快就會收到好消息的。

當然,這一次文彬不會讓慕容南星一敗塗地,隻不過是脫層皮罷了。想想她對慕容曜懼怕的那幅樣子,這次光是慕容曜就不會讓她好過,更不用說別的。

午後,日光落在花草上,院牆上,小鳥嘰嘰喳喳的,充滿了活力。

文彬收到消息後蹙了蹙眉,“慕容南星有這手段?還是有誰幫她了?”口氣雖是疑問,但說出來的話卻毫無疑問確定慕容南星一定有幫手。

“文陽王插手了,之前他和宸太妃並沒有什麼來往,若非此次時間緊迫,我們也很難發現文陽王插手的痕跡。”燕川回道。

“這倒是因禍得福了,趙簡歡向來謹慎,肯為了慕容南星冒這樣的險,看來是有不淺的利益關係。”文彬摸了摸下巴。

褚濯瑾這兩日也給她遞信,說他快會來了。汪古部落那邊是受了燕國的挑唆才與大魏開戰的,大大小小打了數十次的仗之後,汪古部落也反應過來他們是被當槍使了。再加上除了剛開始還有輸有贏,後來褚濯瑾這邊就沒輸過。

汪古部落不願再打,褚濯瑾著急回東都,於是兩邊一合計就停戰了。當然,隔上幾日還會裝著打一場仗的,就當軍事演習了。

“把趙簡歡私下裏幫慕容南星的的事透露給惠帝,惠帝要是知道他一向恭順的弟弟在他眼皮子底下能一手遮天,得氣死吧!”文彬邊想邊說,不知是因為心情好還是覺得有些好笑,說著說著嘴角就揚起了一個弧度。

燕川知道文彬是在高興,自從收到褚濯瑾快回來的信後,她的心情就好像外邊的春光一樣,明媚而燦爛。

“屬下這就去辦。”燕川行禮退出去,幹脆利落。

宮內,慕容南星因為事情解決沒有牽連到她,心情好了一大截,折下一支開得正燦爛的桃花,“文彬這個賤人,費勁心機算計本宮,應該想不到會竹籃打水一場空吧。綠屏,你把文彬“請”進宮裏來,本宮有與她有話講。”

看著慕容南星這一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樣子,綠屏實在是生氣,又想著今日還險些壞了太子的事,暴露了大燕藏在魏國的人馬和兵器,就壓不住自己心下的怒火了。

連帶著,話音也帶了些批評的口氣,“殿下最好還是少惹些事吧!”

正這時,趙簡歡也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殿內。

“綠屏說得不錯,宸太妃如果自己管不住自己的話,本殿不介意找人來看著你。”趙簡歡的聲音冷冽如寒冰,讓慕容南星一時不敢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