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過藥後,褚濯瑾給姬熠包紮好道:“休息吧,明日還要趕路。”
另一邊趙簡歡見他派出去的幾人都沒回來複明,也就知道了結果。他左思右想,寫了一封聖旨派扮做零九的文彬送出去。
現在玉璽也在他手中,隻剩宮內一位苦苦支撐著的皇帝,若不是時間緊急,他在這時候絕不會碰玉璽,會落人話柄。但外邊褚濯瑾虎視眈眈,兵力占據絕對優勢,他隻能姑且一試了。
次日中午褚濯瑾就到了城外,但似乎並不準備進城,又遠遠的停下了。
“將軍,文陽王派人來了。”姬熠進營帳內通傳。
帳中的褚濯瑾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抬手道:“請他進來!”
文彬進來後也沒有直接暴露身份,按著規矩向褚濯瑾行禮,講明來意。
原本褚濯瑾並不注意下邊立著的人,隻是突然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一樣,很熟悉,甚至他覺得那種眼神裏充滿著的竟是思念與重逢的歡喜。
不由得他就對下邊的人打量了起來,隨後就擺手讓姬熠出去。
現下帳內就隻有褚濯瑾和文彬。
幾乎是姬熠出去的那一瞬間,文彬聲音極低地、聲音顫抖地叫了一句“褚濯瑾”。
這時褚濯瑾終於明白他為什麼會有那麼強烈的熟悉感了,他幾乎是撲了上去,緊緊擁住文彬,“阿彬。”
過了好一會兒,褚濯瑾才鬆開文彬,撫著她的鬢角,“剛好你來了,便留在軍營裏吧,我也不用再擔心你的安全。”
原本文彬出來也沒打算再回去,如今倒是正合她的心思,她輕輕點頭,想了想,撕下臉上的假麵。
兩人雖分別不到一年,兩人的音容形象卻都有了不少變化。文彬的身材越發曼妙,揭開易容的她,星眼微餳,眉如墨畫,香腮帶赤,麵若桃花,眼中含著點點淚跡,嘴唇囁嚅著。
“褚濯瑾,我……”
這樣少女模樣的文彬從未在褚濯瑾眼前出現過,他覺著自己是有些著魔了,抬手輕輕撫去少女溢出眼眶的淚珠,霸道而熱烈地將她擁入懷中。
他低頭噙住她柔軟的唇瓣,手臂落在她的腰肢上,兩人仿佛融合在了一起。少女的唇瓣嬌軟而柔嫩,恍若這世間最美味的糕點,被男子含在口中,小心翼翼又滿心珍惜,生怕自己堅硬的胡茬紮到自己放到心上的姑娘。
少女抬起胳膊緩緩環上少年將軍的脖子,右手摸著男子的側臉,眼中的淚珠終是忍不住一顆一顆掉了下來。
這樣柔弱的文彬褚濯瑾哪裏見過,他以為是自己紮到她了,趕忙鬆開。文彬埋頭在他的肩上,不消片刻,便打濕了他的衣衫。
感覺到肩頭上的濕潤,褚濯瑾緊緊環住了她的腰身,輕聲哄著,“是我不對,離開這麼久,讓阿彬傷心了,回去之後我向阿彬負荊請罪好嗎?”
懷中少女也不抬頭,隻是抽泣,用鼻音嗯了一聲。她會哭是各種事情累積到了一個點,自褚濯瑾走後,她幾乎日日忙得不可開交,再加上擔心褚濯瑾被趙簡歡暗害,如今看到褚濯瑾好好的站在這裏,便有些控製不住了。所有的情緒就都一股腦的發泄出來了。
而帳外等著的姬熠卻因為裏邊久久沒有什麼動靜,因擔心褚濯瑾的安危,挑開門簾就走了進去。
剛一進去姬熠就看見了被褚濯瑾摟著的文彬,因她埋著頭,再加上褚濯瑾寬厚的肩膀擋了文彬身體的大半,他立刻就誤會了。
“滾出去!”褚濯瑾感覺肩上動了動,少女頭埋的更低了,轉頭對剛進來的姬熠低聲喝道。
姬熠愣了半瞬,隨後忙不迭的點頭,轉身就往外走。走到帳外後還守在了門口,生怕有什麼不長眼的再進去。
他在帳外站著,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語道:“難道那會兒的傳言都是真的?”接著他又肯定地點了點頭,想著褚濯瑾這麼多年身邊也沒什麼女人,且當初在水墨江南那種地方都能傳出與男子摟抱這種消息,如今自己又親眼目睹,應該假不了。
他邊想邊點頭,覺得他的想法越發的正確。同時他又覺得褚濯瑾對他這麼照顧可能不單單是因為他哥哥,還親手給他上藥……
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叫他,便極不耐煩地往後看去,卻見是褚濯瑾,心下有些膽寒,換上了一副笑臉,“將軍有何吩咐?”
褚濯瑾總覺得姬熠有點不對勁,卻看不出是哪裏不對勁,便沒多想,“你派人給文陽王傳個信,就說他的旨意我收到了,會在城外停留三日,他派來的使者會在三日後隨我一同回去複命。”
姬熠聽到褚濯瑾說要把那個來傳信的人留下的時候,竟然隱隱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非常興奮的去辦了。
“我這樣留在軍中,會不會對你不好?”褚濯瑾再進去時,文彬正坐在裏邊的榻上,歪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