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蓁蓁尷尬地笑了笑,“姻緣這種事兒,靠緣分的嘛。”
韋氏臉色不好看,隻一眼不發,草草行禮後走了。
三人前腳剛走出來,趙氏就帶著崔思嘉走了進來,趙氏給老人煮茶,幾句溫言軟語說得老人心花怒放。
等抬上高架之後,才緩緩開口,“母親,蓁蓁都算是找到好人家了,可咱思嘉比蓁蓁還大四歲,再這樣挑下去,真的就是老姑娘了,還有哪個高門願意要啊?”
老人放下茶碗,目光凝重了一些。
趙氏立馬笑道,“沒有責怪的意思,大娘子她雖然是當家主母,思嘉的婚事由她操辦無可厚非。可大娘子連著事多,這麼多年了都沒有著落,想是思嘉的婚嫁實在算不得什麼大事。加上思嘉從小在我身邊長大,是我身上的一塊肉,承蒙母親關照,沒怎麼吃苦,我不忍心她到婆家受委屈。”
趙氏越說越動情,竟流出兩行眼淚,她本就殘有幾分姿色,加上淚水,楚楚可憐。
她攏了攏手絹在臉頰上輕輕擦拭著,瞅了一眼崔思嘉。
崔思嘉當下明白意思,拉住老人的手臂,“祖母對我最好了,我的終身大事就仰仗祖母了。”
“你這孩子,最是個聰明伶俐的,要什麼樣的郎君沒有?”祖母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要我說,就在大娘子的母家韋氏家族給你找一個合適的郎君,可好?”
既然祖母這樣說,必然是有相中的了。
可大娘子的母家,自然是向著大娘子的,況韋氏家族今年可沒什麼英傑。
她瞧不上。
崔思嘉盯了趙氏一眼,趙氏立馬領會到她的意思,朝她撇了一下嘴。
“祖母偏心,蓁蓁妹妹求婚的可是三品高官,可到了我這兒,就是在韋氏隨便找個郎君,祖母不心疼思嘉了嗎?”
“韋氏郎君沒什麼不好的,離家近,受了委屈娘家給你撐著。在崇安這種地方,要是有什麼問題,隻能打碎牙和著血往肚子裏麵吞。”
縱使這樣說,可有誰敢薄待四望家族的人,即便是庶女。
況且她有信心將夫君和婆家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即便是找四望的,那思嘉也想見見世麵,學學眉眼高低,海右是個好地方,可海右之外的天空是什麼顏色的我還想看一下。
老人笑了笑,“可不會還想著盧家七郎吧?”
崔思嘉垂著頭不答話,趙氏湊上前,“母親有意?”
“那小子的父母是個勢利貨,就蓁蓁這個嫡女都還在斟酌得失,不知道要給他家兒子挑個什麼女郎呢!”
趙氏心下有些得意。
若論起來,崔孜和韋氏都將盧七郎視作最佳人選。
偏這盧七郎近些年說不熱忱倒也不算,可行動之上實在有些冷淡。
光是捎些玩意兒,沒有金帛之禮,也沒有媒人。
斷斷不能作數。
今日這郎君雖說高位,可崔家上下並瞧不上他。
現崔四郎位居人下,崔家二老也不敢得罪他。
她可樂意看這兩人上不去下不來的樣子。
對於崔思嘉,能夠得到盧七郎便也算遂意,得不到也不至於像主母那樣捶胸頓足。
即便思嘉是庶女,可本事不見得比那整日隻知道吃和玩鬧的崔蓁蓁差。
“母親要是覺得盧七郎不合適,咱們思嘉也不敢高攀,隻求母親成全思嘉。”
“之前明月一家去了崇安,加之二姑娘在榮國府,倒在崇安也有熟識的顯貴公子,官居五品,為西縣縣令。”
“啊?”
崔思嘉一聽這話,臉色便有些兜不住,五品官員,如果崔蓁蓁應下今日的婚事,自己還得在崔蓁蓁之下!
她怎麼甘心被崔蓁蓁壓一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