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少東見一時半會取證結束不了,給我使了個顏色,示意跟他出去。
我們從廚房後門走了出去,到了一個狹小院子裏,吳少東遞過一支煙,平靜的問道“抽煙?”
我點了點頭接過香煙給自己點上,深吸一口同樣平靜的問他“是不是有話要說?”
吳少東盯著我看了幾秒,歎了口氣“你還記得兩年前,工商銀行那個劫案嗎?”
“記得,那時候我正在滬市特警隊指導,正好有一個案件需要特警隊支援,我一起過去的。”
“那天有兩個人質被歹徒劫持,有印象嗎?”
“三名歹徒搶劫銀行後劫持兩名人質與警方對峙,要求安排車輛。那時正值全國嚴打期間,上麵要求降低影響,不允許對歹徒低頭,必要時全部擊斃。”
“沒錯,那時我也在場,其中一個人質被流彈擊中。”吳少東點了點頭。
“我記得人質是兩個女孩,其中一個女孩在交火中被歹徒的流彈不慎擊中胸部,事後我直接回了部隊,後續情況我並不知情,難道她死了?”我有些疑惑的問他。
“兩名人質是兩姐們,活著的那個是妹妹,現在正在廚房取證,死了的那個是姐姐,我的未婚妻!”
我看著吳少東,能夠感覺到他在刻意壓抑自己的感情。
“你知道為什麼我會記得你嗎?”不等我回答,吳少東直接給了答案,“因為是你下令開槍的!”
“突擊過程中產生意外,這不是我的本意,不過人質死亡確實有我的責任,這點我承認。”我無奈的回答。
“我說這些不是要追究你的責任,我從警十幾年了,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的過錯。我能夠理解你,但是小穎不行,我覺得你和小穎不適合在一個隊裏,你能理解,這個案件結束希望你能夠主動提出調離。”吳少東麵無表情的提出了要求。
我握了握拳頭,點了下頭表示理解。隨後我們兩個不再交談,各自默默的抽著煙。
“姐夫,有發現!”這時廚房傳來陳鑫穎的聲音,吳少東聞言,丟掉煙頭,拍了拍我的肩膀率先走進廚房。
我隨後也跟著走了進去,走進廚房,看見陳鑫穎和兩名痕檢科警員正在封存一個個物證袋,胡桂花站在一邊迷茫的看著幾人幾人在汙穢物中忙碌,一臉莫名其妙。
“有什麼發現?”吳少東直接問道。
“除了引起下水道堵塞的那團頭發,另外還發現好幾份不同時期的頭發樣本。”陳鑫穎指了指證物箱中的幾個物證袋接著說“雖然每份樣本數量不多,但是從外觀來看,並不是一個人的,而且都是女人的頭發。”
“有沒有可能是附近居民日常生活產生的斷發?”
陳鑫穎指著樣本回答“可能性不大,這些樣本都有個明顯特征,你看發根的形態,不帶毛囊,也不是扯斷的或絞斷的,斷麵非常整齊,就像是鋒利的刀片刮斷的。”
“大嫂,這一片有沒有理發店?”吳少東皺了皺眉,疑惑的問胡桂花。
“這片可沒有理發店,最近的一個離這也有半裏地呢”。
吳少東尋思著,半裏地也就是1/4公裏,按照距離來說顯然不可能是半裏地外的理發店引起的,就算要堵也不會堵那麼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