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蘇川市公安局交接完,我和李如鬆連夜趕回了滬市,因為次日一早還有事情,我們都沒有回家,直接在市局過了夜。
第二天上午,我倆打完卡,就直接驅車前往劉助理的出租屋,卻撲了個空。
李如鬆一腳踹在防盜門上,懊惱的說道:“大爺的蛋!早知道昨天半夜就來了!”
我拍了拍他肩膀,“算了,別想太多了,說不定他在朱圓潤家裏也難說。”
“話是這麼說,但是我們以什麼借口去他家?要知道現在可沒什麼證據指向劉助理。”
他說的確實是個棘手的問題,我們總不能冒冒然跑到朱圓潤家,然後當著他的麵帶走劉助理。這樣做的話,於情於理都不合,弄不好還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事情再一次陷入僵局,我總感覺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每次在我們見到曙光的時候,就會無情的將它遮擋住。
“老李,你鬼主意多,你有什麼法子?”
李如鬆搖頭苦笑,“得了吧,老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如果我有啥主意早就說出來了。”
我本能的抹了把臉,歎了口氣,“看來我們又要去電視台了。”
“可不是嘛!走啦,留在這也沒意思,一會你開車哈!”李如鬆轉瞬間恢複了常態,丟下句不著調的話,轉身走向樓梯間。
見他身影消失在樓道,我也懶得再多想,隨即快步追了上去。
讓我們意想不到的,是劉助理此時正躲在門後,左耳緊緊的貼在門板上,慌張地偷聽屋外的動靜。
幾分鍾後,他聽到窗外傳來發動機啟動的聲音,這才長舒一口氣,身體一軟,一屁股墩到地上。
劫後餘生的喜悅,並沒有衝淡他的恐懼,他清楚自己的運氣不會永遠都那麼好。
稍作休息,劉助理胡亂的將衣物塞進拉杆箱,最後看了眼居住多年的出租屋,隨後甩門離開。
當劉助理逃離滬市的時候,朱圓潤卻在家裏對著電話大發雷霆,“汪總導!我真不明白,都這個時候了,還非要將選秀進行下去,你到底圖的是什麼!是不是腦子裏進水了啊!”
“哎呀!老朱啊,這你就不懂了,越是在這種時候,越是要按部就班……”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晚上我會出席的!”
朱圓潤現在心亂如麻,那有心情跟他囉嗦,敷衍了兩句,直接掛斷了電話。
結束通話,他走到辦公桌後坐下,雙手扶著額頭,冥思苦想該如何才能營救出兒子、孫子。可惜這個時候,他的心早已經亂了,哪裏還能想得出什麼辦法。
記得以往遇到邁不過去的坎,都有鬼麵幫著出謀劃策,可是他自從離開了滬市,就沒有再聯係過自己。雖說能夠主動聯係他,不過自己又不願意放下身段,去求他幫助。
曾幾何時,朱圓潤從鬼麵的傀儡,曆盡艱難困苦,好不容易才擺脫控製,並且取而代之,成為這個怪異組合的話事人。要讓他低頭去求鬼麵,這簡直是癡心妄想。
問題是除了鬼麵,他又想不出還有誰能幫到自己。陷入兩難的朱圓潤,忽然想到了一個人,一個為自己做牛做馬,任勞任怨的人,劉助理。
雖說劉助理這個人做事有些畏首畏尾,不過他既然能在自己身邊服務那麼多年,說明這不是一個蠢人,或許他多少可以提出一些建議也難說。
想到這裏,朱圓潤立刻拎起電話,撥打了出去。
逃亡中的劉助理,坐在黑大巴最後一排的位置上,正想著如躲避朱圓潤的追殺。卻沒想到,自己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就接到了他的電話。
劉助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手機屏幕,不斷的作著天人交戰。接聽的話,朱圓潤讓自己回去怎麼辦?不接聽的話,弄不好追殺就會提前開始,可是自己還沒有做好準備,這可如何是好。
他大腦極速地運轉,不斷的思考得失,最後還是迫於朱圓潤的積威,接起了電話。
“老板,你找我有事?”
“你在做什麼?怎麼那麼久接電話!”
聽到朱圓潤口氣不對,劉助理趕緊避重就輕的說道:“哦!朱總公司裏有些事情,需要人處理,我……”
“好了!我知道了,你放下手頭上的事情,來我這吧?”
“好的,老板!我現在就往回趕。”
“速度快點!”
“嘟~嘟~嘟~”
朱圓潤三言兩語就掛斷了電話,不過劉助理還是從話語中聽出了異樣。他暗自冷笑,這個老不死的,都快山窮水盡了,還要對自己指手畫腳,難道就不知道他自己就快玩完了嗎?
劉助理皺著眉頭想了想,覺得回去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就算趕回去,不是被朱圓潤弄死,就是跟著他一起吃牢飯。問題朱圓潤已經命令自己回去了,現在要逃跑,估計過不了多久,他就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