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城北富人區。
劉府。
府上護衛困住了十位大漢,正是那日張鶴帶進來潛伏到今日的棋子。
護衛們驚恐不安,餘光總是能瞥見周遭死於這十人之手的屍骸斷骨。
被圍困住的十人麵色淡然,好似這不過是場不痛不癢的遊戲而已。
劉家主劉二洪是名修行者,修為在一年前踏入了念啟上境,算是半步識海。
擠進人群,看人的目光狠毒,陰冷道:“唐山這是與我劉府開戰不成?潛藏這麼久為了什麼,說說?”
那困住的十人麵露譏諷,一個跳梁小醜也敢與唐城主平起平坐?
此次是受唐城主命令要與府外數十軍卒裏應外合,攻打這一直以來處處針為難城主府的劉家。
暫時被困隻是現象,等會兒大難臨頭了看你劉家主還能笑否?
十人的譏諷刺痛到了劉家主,頓時火冒三丈,抬手就打向了領頭的那大漢。
這掌打的猝不及防,那大漢猛然吐血,倒飛而去,久久未能站起,五髒六腑俱傷,已然報廢。
剩餘九人臉色驟然陰森,近乎是齊步而出,舉劍就要朝劉家主砍去。
劉家主顯然沒想到這些私闖民宅的歹徒會臨死反撲,頓時嚇得連連後退,趁機拉住兩名護衛朝來勢洶洶的九人扔了出去。
長劍破膛而出,血水滴落滿地。
劉家護衛驟然反應過來,蜂擁而上。
就在這時,劉府大門轟然倒塌,數十人金戈鐵劍衝鋒而入。
城南廢院。
一聲劍鳴響徹黑夜。
張鶴禦空飛劍而出,劍光滿院晃動。
厲溪年瞧都沒瞧那花裏胡哨的禦劍手段。
右手輕然撫過左手食指上的黑色納戒,抽出一把橫刀。
不,是一柄重劍,一柄斜著缺少了劍尖的墨黑殘劍。
若無劍柄處開始那一暗紅和一雪白的兩條細線宛若兩條蛇纏繞了整個劍身,怎麼看也都是一柄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重劍而已。
十二年前那椿孩童失蹤案算是厲溪年心底始終想要抹去卻沒能抹滅的陰影:當年唐山摧毀鐵鎖門前張鶴已然逃跑了。
如今,機會就擺在了眼前。
“怎麼能忘了鐵鎖門的地牢?我可是一直在找你呢!張鶴!”
張鶴聽到鐵鎖門三字,麵色驟然陰沉慘白,心底湧上莫名的殺意,眼前之人留不得!
張鶴故作鎮定,假意慈笑道:“你到底是誰?”
厲溪年人生第一場的悲劇和恐怖場景全都來自眼前的張鶴——每一次的殺人血祭,他隻能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看著一切。
看著那些可憐絕望而又渴望求生的眼神,明白了這世界險惡遠比故事裏描述來的殘酷。
麵對各種折磨苦難,也許死亡才是一種解脫,而且是永遠的,厲溪年當時如此想著。
聽到張鶴的問話,厲溪年麵露怒意,冷哼道:“當年我可說了要一把火燒了鐵鎖門,然後在鐵鎖門遺址上給你立塊碑,上麵就寫:因你多了塊碑。”
“你……”
張鶴聞言像是猛然被人一錘錘中,渾身顫抖,目光死死盯著厲溪年,不可置信。
鐵鎖門幽暗地牢裏的那張嫩稚麵孔和那對堅毅狠勁的眸子的逐漸浮現於腦海裏。
最終,那雙眸子與眼前這青年的眸子完美重合。
張鶴沒來由感到脊梁骨發涼,陣陣寒意布身,“原來是你!”
庭院裏二十位大漢霎時間怒目圓瞪。
對眼前的張鶴充滿了恨意,十二年前的那椿事件,這些人顯然都知曉,活著出來可就隻有厲少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