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第十七章(1 / 2)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山上開始起霧,起初隻是感覺到空氣似乎變得沉重了,行動在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時候開始隨著霧氣的彌漫一點點變得遲緩,直到視線範圍內的霧氣已經濃鬱到快要看不清身邊的同伴的時候才猛然察覺到行動之所以變得遲緩是因為衣物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被濃厚的霧氣濡濕,沉重地貼在身上。

但是身體上莫名的沉重和疲憊又似乎不僅僅是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霧,就是在不知不覺間每一次呼吸所需要的力氣都在增大。

把刀往身前一橫,堪堪在襲來的鬼咬合力驚人的大張的嘴啃上自己的身體之前卡住了對方的血盆大口,長澤智久大喊一聲:“芹澤!”

另一邊的芹澤拓真在一刀斬斷自己麵前鬼的胳膊之後向著呼喚自己的同伴的方向斬出一刀,被長澤智久的刀卡住巨口的鬼的脖子在下一刻出現了一條血線,然後身首分離。

芹澤拓真劇烈地喘息著,但卻絲毫顧不上休息一會兒,一邊抬起胳膊擦汗,一邊朝著自己的同伴跑了過去:“智久你沒事吧?”

“白癡,你後麵!”長澤智久的瞳孔一縮,伸出手一把將咬合在自己的刀上沒有完全化成灰燼的鬼的頭部抓住,拿刀的手將刀向一邊一抽,朝著芹澤拓真的方向橫出了一刀。

看著直直朝自己襲來的一刀,芹澤拓真反應非常迅速地向下一矮身,刀鋒擦過他的發尾朝著他身後的一隻斷臂還在生長中的鬼的脖子襲去,鋒利的太刀削下了鬼的首級,同一時間鬼的胳膊也停止了再生。

長澤智久在揮出那一刀之後就雙手撐在膝蓋上劇烈地喘息著,他努力地平複自己的呼吸,等急促的呼吸稍微平緩一些之後,他緩緩抬起頭,對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同伴就是一聲怒吼:“你這個白癡——!”

作為被訓斥的對象,芹澤拓真卻隻是帶著額頭還在不斷滾落的汗珠露出了笑容:“智久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一口的貶低同伴智商的形容詞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智久嘴唇動了動,最後隻吐出了一句:“不要背對著敵人,至少也要在確認鬼已經切實被斬殺了再來救別人啊,白癡。”

“我知道智久會幫我看著背後的。”芹澤拓真笑容滿麵地回答。

長澤智久在他笑意盈盈的注視下緩緩移開了視線:“說了多少次,不要叫我智久,我也不是每一次都能像這一次一樣正好把鬼擊殺的。”

收刀入鞘的芹澤拓真看向彌漫在周圍,除了腳下的路以外幾乎什麼也看不見的大霧:“說起來,藤襲山有這麼大的霧嗎?之前好像從來沒有聽師父提起過呢?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襲擊我們的鬼變強了?”

“不是鬼變強了,是我們變弱了,”同樣收起了刀的長澤智久向一邊可能有樹的方向走了過去,“這個霧不但讓我們的身體變得沉重了,如果我的感覺沒有出錯的話,還讓我們控製呼吸變得困難了。”

“啊,這麼一說的確,我覺得自己的呼吸頻率變快了,之前還以為是太累了,原來是因為大霧讓空氣變得稀薄了的原因嗎。”芹澤拓真三兩步跟上了同伴。

長澤智久突然停下了腳步,他身後的芹澤拓卻真沒來得及刹住腳步,直接撞到了同伴的背上,撞得長澤智久差一點將額頭磕在自己麵前的樹上,好在他反應及時地伸出手撐在了樹幹上才躲過一劫。

看著近在咫尺的樹幹,長澤智久有些後怕地呼出一口氣,轉過頭對著罪魁禍首吼了一句:“你是想用這種愚蠢的方式殺害同門嗎?!”

芹澤拓真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抱歉啊,智久,你突然停下來我沒有注意到,是因為有什麼發現嗎?”

聽到芹澤拓真的問題,長澤智久神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他轉過頭看向自己麵前樹的樹幹:“你自己過來看吧。”

芹澤往旁邊一偏,錯開同伴,向前一步,站在了同伴的旁邊,順著同伴的視線朝著樹幹看過去,然後在上麵發現了一個極為熟悉的,大約兩個時辰前才見過的記號:“啊,我們又回到這裏來了。”

“霧太大了,看不清路,光憑直覺肯定是走不出去的,”長澤智久擰著眉撿起地上明顯被人為削尖了的小石塊在那個記號上再添了一筆,“我們迷路了,這樣走下去也隻是一直兜圈子而已。”

“那要怎麼辦?等大霧消散嗎?”芹澤拓真看著同伴的動作,出聲問道,“但這已經是我們在藤襲山的第三天了,從第二天的早晨開始,這片霧就已經這麼濃重了,哪怕應該是正午的時候這一片霧都沒有消散,我們也不清楚霧到底什麼時候會散,萬一第七天也沒散……”

長澤智久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我本來也沒有打算把等霧消散加入計劃當中,不過你總算學會用腦子思考一點有用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