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響徹刀劍碰撞發出的金屬聲響,目力所及處是快到幾乎隻能看到月光照射產生的刀光劍影的戰鬥,如果說他之前看到的是極致的武道與極致的野性間的博弈,那麼眼前的就是極致的武道間的碰撞。
靛色長發的武人手中的武器不斷地變換著,刀、槍、劍、弓,每一種武器都被她熟練地運用到了極致,距離拉近的時候根據威力熟悉使用刀劍,被拉遠距離就使用槍,更遠就會使用弓;
而黑白的身影則是在暴風雨般強勢又行雲流水般讓人應接不暇的攻擊之中身形靈巧如同一隻飛翔的鶴,手中的太刀和背後大太刀的切換也如臂使指般流暢自如,近身攻上的時候,手中的太刀如同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對方的每一步上都有著她鋒利太刀的所在,距離拉遠的時候,太刀會甩出絲毫不遜色於近身時的威力巨大的刀風,威力不足時,身後的大太刀對於身形靈巧的她來說卻舉重若輕,能夠輕易對遠距離的敵人使出力道巨大的攻擊,甚至可以抵擋射來的箭失。
炭治郎有注意到靛色長發的女性唇邊的笑意——看來,這名“神靈”對於這場戰鬥也十分地滿意,或者說,她對於築城院小姐的武藝非常地讚賞。
但即便是他,或者說正因為是見到過這名靛色長發的女性與阿塔小姐的戰鬥的他,所以可以看出來,築城院小姐在這場戰鬥中並不占上風,靛色長發的女性完全是在用自己的武技與築城院小姐戰鬥,他不可能忘記靛色長發的女性身為“神靈”,手中那氣勢駭人的雷光。
如果對方使用那種能力,別說是築城院小姐,大概他們都不能幸免吧?到底有什麼是現在的他能夠為築城院小姐做的呢?
想到築城院小姐在戰鬥開始之前還沒來得及得到他回答的問題——“剛剛那波能量衝擊,你在中心附近吧?她有沒有說什麼特別的話?”特別的話,指的是什麼方麵的特別呢?
炭治郎看了一眼在築城院小姐和那名“神靈”開始戰鬥的時候就被他扶到了身邊的禰豆子,又看了一眼站在另一邊,靛色長發的女性與築城院小姐戰場的不遠處的十二鬼月,陷入了沉思。
他明明看到了隙之線,而且使用的是比一般的日輪刀更加鋒利的數珠丸恒次,真的存在即便被那樣斬斷脖頸也不會死亡的鬼嗎?
與名為累的十二鬼月戰鬥的畫麵在他的腦海中如同播放的畫麵一般一幀幀地閃過,在剛才的戰鬥中一定有什麼被他所忽略的……
突然,月光下隱隱閃動的蛛絲如同最鋒利的刀刃一般輕易切割石塊的畫麵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她是鬼,不會就這樣死掉的。”麵容陰鬱精致的白發男孩看著被他吊起來的禰豆子,一臉冷漠地對他說道。
對了,是蛛絲!炭治郎猛地睜開了眼睛,朝著那名十二鬼月看了過去,那名十二鬼月在他的數珠丸恒次完全斬斷他的頭顱之前先用蛛絲把自己的腦袋切了下來!如果不是被日輪刀或者寄宿有付喪神的名刀斬斷而是他的蛛絲的話,那麼哪怕切斷的是要害他也不會喪命!
如果他的判斷沒有出錯的話,這名十二鬼月對於那名靛色長發的“神靈”而言必定不僅僅是心愛的孩子那麼簡單——目睹過累手背上突然黯淡下去的三分之一的紅色花紋,靛色長發的女性所釋放的堪稱毀天滅地般的雷光,以及築城院小姐對於累手背上花紋的注視,這一切的細節加在一起,最終讓他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他現在能夠幫築城院小姐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炭治郎緩緩抽出了腰間的數珠丸恒次,雪白鋒利的刀身在月色之下刀光一閃,倒映出他那雙充滿了堅定的赫紅色眸子,用數珠丸恒次真正斬斷鬼的脖子。
刀身閃過的雪白刀光吸引了靛色長發女性的注意,她極為敏銳地朝著炭治郎的方向看了一眼,正正看到他蹲下身囑咐了些那名櫻色雙眸,相貌秀美的鬼什麼,然後站起身,刀身對準了她的禦主。
“真是有膽量的孩子啊。”在直麵了她的寶具之後竟然還有勇氣對她心愛的孩子出手,靛色長發的女性不悅地眯了眯眼,但是身側就趁著這個空檔毫不留情地襲來了一道刀光,鋒利的太刀刀鋒堪堪擦過她的臉頰,一道細細的血線頃刻間出現在了她的臉側。
毫不猶豫地回身就是一刀,擋開了那把刀身雪白,出鞘的時候甚至有一種晃眼的效果的太刀,靛色長發的女性鼻尖輕動,似乎是嗅到了自己臉側傳來的極為輕微的血腥味,麵上的笑容變大了:“啊啦,多久沒有人能夠讓我受傷了?”
千鶴足見一點,輕盈地卸去了對方反擊時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力道,黑白兩色的羽織袖口隨之落下,仿佛落地的白鶴一般,聞言手中太刀一甩:“那麼,我是不是該說一句,這是我的榮幸呢?”
“畢竟,如此誇獎我的可是平安時代大名鼎鼎的統禦四天王的源賴光大人。”
“您說我說的對嗎,源賴光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