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宣乍著腿出了書房大門,迅速掃了一下走廊對麵。
整體來看,二樓一共就兩間屋,南北向走廊東麵江興德一間超大屋,西麵一間小屋。
小屋跟江宣樓下房間位置相對應,但更大一點。裏麵應該隔成了兩間,一間開門正對樓梯側麵,裏麵看著是茶房,外麵靠外牆放了一排方椅和小幾,另一間門開在走廊裏麵,大概率是老陳搬進去的那間親衛屋,估計也是個二人間。
心裏迅速過了一遍地形,江宣下樓回房練字。
等太陽快下山,老陸當差回來,見江宣真在那練字,伸頭看了一眼,“你這是……蒙學?”
“嗯。”
江宣這本字帖的內容不是不成文的從簡單字到複雜字的堆砌,也不是名家詩詞歌賦之類,而是用官體字書寫的蒙學課本之一。
官體字是太zu規定的科舉、上奏用字體,類似前世的館閣體或者叫台閣體在明朝時的地位。
蒙學指這裏蒙童初入學時候學的幾本書,江宣這輩子不學無術,當初沒怎麼用心學過,以後要考武舉的話,肯定要撿起來。
就算撇開武舉不談,隻以後寫公文,通順的語法總是要的,練字同時背背蒙學,一舉兩得了。
虎賁衛大營時間管理上比上京城的宵禁還嚴格,真正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早晚響鼓為號,晨起敲急鼓,三遍結束必須列好隊開始操練。日落敲緩鼓,三次後必須回屋入定。入定後有專人巡夜,其他人非特殊情況不許出門,違令者軍棍伺候。
江宣動作利索得跟著老陸去夥房吃飯、澡房洗澡、水房灌開水、茅房解決人生三急。
虎賁衛大營裏用的是上麵掛水箱的長池子衝廁,水箱裏的水來自澡房等地方的生活廢水,最終通往大營北麵的幾個蓄糞池,蓄糞池半年掏一次,到時就成了附近數百裏方圓內農戶們爭相購買的上好農家肥。這一整套係統都是太zu蘇出來的,不用像前朝那樣還得自己隨便找個地方解決,好評!
踏著第三遍緩鼓的鼓點回房,安置好後,江宣開始跟老陸打聽虎賁衛各項具體事宜。
打聽完虎賁衛的事,江宣又問起江興德親衛的事。
總的來說,書房裏貼身伺候的王五算親衛裏的一把手,接替老辛去了書房門外的老陳算二把手。
老陸這個資格不如老陳的原老辛副手,現接替老陳守樓梯口的,算三把手。底下的中郎將、校尉、都尉、主簿等過去都是他先接待、問詢,暫時得不到通稟的也是他引去茶房外的座椅那稍後。
還有個管茶房的老杜,親衛裏唯一一個侯府家生子出生的,管著江興德入口的吃喝,地位比較超然,但也不摻和別的事。
至於大李,在剩下的五個親衛裏頂多隻能算其中資格最老的,但比他稍後一點到江興德身邊的趙全早早去了老陳身邊幫襯跑腿,論地位大李其實不如趙全,也就比小李、兩個專門站樓下大門口屋簷下撐場麵的雙胞胎親衛錢來、錢多稍強一點吧。
排不上號,手裏沒什麼權,的確不足為慮。
至於大李看自己不爽的事,最根本的,爭奪在江興德身邊的地位這話談不上,他剛來什麼都沒做,也不準備真去伺候江興德不說,大李在江興德身邊也實在不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