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神明的哭泣(1 / 1)

又做噩夢了,一聲大叫醒來不知是夢裏還是夢外。床在心跳的帶動下呈現有規律的震動。

淩晨三點半,透過窗還能看見樓道反進來的綠光,那是安全出口的指示牌。

做噩夢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正常人都會做噩夢但慕秋是經常做,他怕為此而打擾室友睡覺。以前是做高考的噩夢,夢見自己不斷的去複讀,不斷去高考。那樣的夢,他足足做了一年半。後來零零碎碎的夢他倒也不清楚了。刷了一會視頻,推薦的都是一些書籍還有一些作家寫的絕美句子。因為駐足太久,接下來的一連串也都是這一類的圖音形駛,這讓他睡意全無,把他精挑細選分類整理後的內容分享給她正在讀高三的表妹後合了眼。“將來,有機會自己也寫一本。”

第二天,他正常去了圖書館二樓研修室,跟以往一樣冬子坐在那裏。一樣的位置,一樣的動作。拿出嶄新的四級複習資料倒跟冬子手上畫滿筆記的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好意思的戴上耳機,準備做一篇聽力試試水,二十分鍾過後,拿出答案對照了一下對了四個。目光呆滯,以為自己對錯答案的慕秋在反複確認無誤後,陷入沉思。

“上次不是這樣啊,怎麼一段時間沒練相差這麼大。”

他趕緊拿起手機,開始查起相關的內容和單詞。比起迫在眉睫的四級考試,他倒是為自己下降如此之大而感到驚愕,當冬子跟她說話時,這些情緒也都全散了。以前做事總是摸不著頭腦,還沒計劃就開始著手做起來,到頭來是一場空,後來做事前便會先思考。他閉著眼,靠在座位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睡覺。

“嗯?怎麼睡著了。”

“沒有,在想事。”

冬子抬起腿來靠在桌子延上,把平板電腦放在腿上畫起畫來,她可不是隻有這時才把腿當做畫板的支架用,這是她的習慣,看書時也喜歡這樣,在家裏一直如此。慕秋也是這樣,他在家甚至是蹲在凳子上寫作業,打遊戲時都要抬起腿來。

靠近冬子,她翻開小紅書,說著自己瀏覽過的博主。

許久後冬子累了,拉來慕秋的胳膊當起枕頭來。

這段時間過來兩人的關係逐步升溫,冬子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吧,她還等著疫情解封,忙完自己的事情和他一起外出遊玩。看著睡著的冬子抱著自己的胳膊,他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應該把自己的情況告訴她,別的男生可不會像他這樣。慕秋自然是知道,他本是不再相信這些所謂的愛情,哦,這也不算是愛情。這種感情之事他不想沾惹,每次都是重蹈覆轍。人啊,複雜的像個多元的函數,他害怕了。

冬子也是談過幾次戀愛,但時間都不長。冬子家在中州但現在她一直生活在跟慕秋一樣的省份裏,這些都巧合的可怕。什麼都完美,但這完美卻有著讓人惋惜的瑕疵,光亮之下,顯得格外刺眼。神明所引導,牽了紅繩,但慕秋實在是沒有勇氣在沿著紅繩向前一步,因為他的家跟冬子的家不是一個層次的,換句話就是說他家裏沒有條件,如果冬子跟著他,他害怕沒有能力讓她過得更好。是懦弱的錯嗎?是,但更多的是敗給現實。學的這個專業,身在這麼一個落後的山村,就連坐火車都需要給別的車次讓道而等待。寒門出貴子,看看現在的社會,已不在適合在這個時代。他對於事實求是的固執是常人所無法去相比的,他隻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敏感讓他容易受到傷害,如果你天真地告訴他田地裏被風吹走的棉花是飛上天空的雲朵,他也會點頭肯定你的說法,他還會抬起頭指著天上的雲朵告訴你棉花在被燃燒之後就飛上天空給神明畫了眉,做了睫毛。

待冬子醒來後,慕秋便跟她說起了自己的那些事情。他想告訴她,是因為他的真誠,他告訴她也是在看冬子會怎樣去抉擇,他更希望冬子可以堅定他,他也會拚盡全力讓冬子幸福。那是他想要的答案,他隻想讓她肯定自己。

他故意說出在感情剛開始趁還沒傷害彼此太久做出選擇的這種話來。想起之前問冬子喜歡自己嗎?冬子說了很多喜歡,而這晚回去冬子卻沉默了。他想要的堅定,在冬子那銷聲匿跡,他在思考是不是自己哪裏不對了,但以往的經曆又告訴他沒有錯,但他還是覺得自己錯了。

夜晚的天空是紅色的,紅色的雲朵在夜晚顯得格外浪漫。但,是天空是紅色的天空,還是雲朵是紅色的雲朵?是因為天空是紅色的使得雲朵看起來也是紅色的,還是因為城市的燈光太亮把天空跟雲朵都變成了紅色。

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真傻。天空,怎麼會是紅色的呢。

他轉身往回走去,下腳剛要踩到地上的井蓋,他踉蹌著差點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