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序深吸一口氣,又重重吐出,像是要將所有的鬱悶全部掃除。
自進入南四局來低沉的心緒豁然開朗。
正視內心,薑序才恍然發覺。
自己所在意的唯有一件事,贏!
對手並非無法戰勝的,他依然有贏的機會。
麻將這個東西,在牌摸上來之前,在牌局結束之前,都有無數的可能性。
情況都到了最後關頭了。
甚至於可以說,不胡出役滿牌型,根本無法逆轉的程度。
那還有什麼可擔心害怕的。
衝就完事了。
坐上家的老爺子,也見到薑序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頓時便猜到他從心理壓力中走出了,不由暗暗點頭。
“這後生,倒真是個好苗子。”
回到牌局中來。
兩巡之後,薑序再度摸進張七索。
牌型也變成了。
【一二三,九九】萬【一二三,七八九】餅【七,九】索
純全帶幺九正式聽牌,八索。
目標明確的薑序已經打定了注意,不立直。
立直之後,就無法改變牌型,還會釋放自己聽牌的信號。
導致牌局發生了不可控的變化,說不定,莊家就會因為自己的立直而無法全力組牌,最後也沒聽牌導致牌局結束。
這並非薑序想看到的。
因為,他並不確定自己一定能胡。
所以,萬一自己沒胡,就必須讓石原亮介繼續連莊下去。
老爺子現在點數超過5萬點。
石原亮介想要逆轉一位,也必須從老爺子哪裏奪取一些點數。
這樣,一位的點數也會相對下降一位。
逆一的機會,或許也能再大一點點。
薑序現在的目標也是無比明確。
爭二望一。
他的第一目標依然還是一位。
可役滿天牌畢竟希望太過渺茫,所以保底目標是二位。
一般的,不能逆二的牌,就沒必要胡。
不如繼續等待機會。
場外的三人並不知曉有人在不聲不響之間已經聽牌,甚至做出一手足以改變排名的大牌,依然在正常的摸牌切牌。
隻是,按照正常速度,到了現在,就算沒人聽牌也距離不遠了。
現在更是石原的莊位,按照之前的情況,本局他沒有副露,聽牌後極大可能是在默聽不立直。
危險不可預知,所以必須謹慎點。
老爺子一直是兩向聽的狀態,再次摸到一枚絕對的安全牌北風後,沒有任何負擔就決定棄胡了。
鬆尾本局的手牌稍微快一點,早早進入了一想聽,可就是這最關鍵的牌,卻一直沒來。
而且,就算能聽牌,也隻是一個兩番的小牌,影響不了任何排名變化。
他也是抱著能做牌就做牌,能胡一把就多胡一把的心態,但絕對不想再放一把銃了。
到了不可為的地步,他也會選擇直接棄胡。
所以,在這一局,這張牌桌上,還在前進的人隻有石原亮介一人了。
他的手牌也進入了一向聽的階段,相較於前幾次在莊位上時,組牌速度簡直慢得離譜。
石原亮介此時也有外麵某家是不是已經聽牌的擔憂。
但他也沒有選擇棄胡。
二位,同樣不是他的目標。
身在莊位的他還有極大的機會能夠超越老爺子。
甚至於,憑借著他的連莊能力,希望還比較大。
當然,一切的前提是,先將這一局拿下,否則牌局直接就會結束。
那所謂的逆轉也就成了鏡花水月。
好在石原已經看出來了,對麵的老爺子已經棄胡了,下家的青年沒有棄胡,但也還沒有聽牌。
唯一的變數,還是那位少年。
他,聽牌了。
至於聽的什麼,石原仔細的從頭開始思索。
對方的牌河比較雜亂,風牌三元牌都有出過。
萬字,索字,餅字都有打出,而且還很多是中間張。
幺九牌,反而出得極少。
這種舍牌,似乎很大可能性就是混全代幺九,更強一點就是純全帶幺九了。
那麼,幺九牌,或者幺九牌靠近的八,七牌都比較危險了。
石原亮介掃了一樣手牌,暫時都還比較安全。
就看後續的進張會不會進到危險牌了。
牌局繼續,漸漸走到尾聲。
本局的形式已經幾乎明朗了。
兩家棄胡,一家聽牌,一家還在兜牌。
薑序沒有任何掩飾的牌河也讓場上幾人很清晰的讀出他的牌型就是純全幺九。
雖然他本來就沒有指望捉炮,對此也無所謂。
可其他三人可不知道這一點。
一時之間,除了薑序之前出過的安全牌,幺九牌以及邊張,幾乎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