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瀨心中隻感覺憋了一口老槽,不知當吐不當吐。
可當他麵色僵硬的回過頭,與麵容和善,帶著淡淡微笑的薑序對視了一眼,又默默的將頭扭了回去。
算了,算了。
長瀨在心中自我勸解。
自己剛剛跑回來,氣息都還沒穩定,想將牌局思考清楚也是很藍的啦!
而立直之後,最起碼,自己不用再多思考什麼東西了。
反正也不能改變牌型,隻需要摸牌,不是自己聽胡的牌就再打出去,完全沒有任何牌技發揮的餘地了。
可這位同學神神秘秘的將牌蓋上了,不知道胡的是個什麼牌型,打點是多少,夠不夠逆轉啊?哪怕隻高一個排名也是好的啊。
還有,這牌怎麼少了三張,長瀨又發現了一個不對勁的地方。
立直了,不可能是副露。
這就意味著,‘杠!’
他側頭看向桌角,四張牌整整齊齊的擺放在那裏,是五索。
起碼一張赤五索的寶牌了,而且能提高這手牌的基礎符數。
長瀨心中升起一股喜悅,這麼說來,那位長相卡闊以的同學應該是計算了點數,最起碼也能逆三才選擇立直的吧。
這樣的話他就能毫無顧忌的摸牌,在尾巡最後的六巡,安安心心做一個摸牌工具人了。
而長瀨的心僅僅安穩了半分鍾,就又提起來了。
在薑序立直後僅僅一巡,對家就毫不猶豫的追立了。
“立直!”
他的立直宣言牌,赫然是一張八萬!
誒!
長瀨看了一眼自己手牌中立起的這張八萬,心頭一跳。
榮了!
他剛想喊出這聲“榮!”
腦海中就驀然浮現起剛剛薑序的話,“最好是自摸。”
長瀨沒有回頭跟薑序再度確認,但他卻能感覺到對方的目光正在注視著自己,等待著自己的判斷。
不知為何,明明隻是才見麵不到半個小時時間,長瀨卻莫名的相信薑序所說的話,也不想讓他失望。
所以他選擇了,見逃那枚八萬。
不胡!
‘不用急,除了我手裏這枚八萬,外麵隻有一枚八萬出現了,還有兩枚八萬呢。七萬跟九萬外麵也沒見到,牌山中肯定還有不少。不用急著捉炮的。’
長瀨在心中給自己的完全不符合平常打法的行為做出了解釋。
由於薑序給出的聽胡是三張,他一時間並未聯想到胡的雙碰牌型,自己手中那蓋著的牌中,也可能有這三張牌在其中。
薑序眼睛微眯,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看來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
或許有陰差陽錯的成分。
可長瀨舍棄了最先能胡,卻最小的牌型,冒著風險追求更高的打點,就能得到更大的收獲。
八萬其實已經絕張。
薑序之所以立直,正式因為他摸到了第三枚八萬,使得手中八萬成刻。
八萬,南風,五索,三暗刻役種已然成型。
剩下的七萬與九萬,無論捉炮哪一張,都是倍滿16000點確定。
自摸任何一張,那就是役滿天牌,四暗刻!
不管哪一種胡牌方法,隻要能胡出來,這手牌就是立於不敗之地了。
薑序目光向上。
在牌桌上四人無法看見的層次,一股淡白的氣運如氤氳的雲層在緩緩的朝著兩邊蔓延出去,好似一個虛幻的池子。
長瀨上桌後,僅僅一巡,本來因為薑序在座位上而開始衰弱的浪花再度席卷。
一波一波,推向了更高的高潮!
第十四巡,第十五巡。
眼見牌局逐漸走向了尾聲。
下家也忍不住,又副露了一次,改變了聽牌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