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千年古墓(1 / 2)

月色迷蒙,寒生感覺到鼻腔處有點癢,不在意的用手揩拭了幾下,擦斷了白陀須的菌絲,他沒有發現飄落的細如毫發的長絲。

抬頭望了望天空,西北方濃厚的雲層飄了過來,得抓緊時間了,他想。

寒生手握鐵鍁,將鍁頭插入方才鏟出的棺蓋上的縫隙中,用力壓下,隨著“嘎吱吱”聲響,已朽的棺材蓋板承受不住撬力,破碎了。他清理掉上麵破碎的木板,抓過手電筒朝黑洞洞的棺材裏麵照去。

一個長滿白毛的人形物體靜靜的躺在棺材裏……

寒生嚇了一跳,這具千年古屍怎麼長滿了白毛?他定睛細看,不禁心中一凜,那白毛竟然在生長!細如蛛絲的白毛奔著蓋板的缺口而來。

寒生眼角瞟向棺材角落,見到了一個長方形的木匣,約有三十幾公分長,上麵落滿了細細的塵土。

寒生的心“噗嗵噗嗵”的跳起來,他小心翼翼的將鐵鍁伸過去,輕輕地鏟起那木匣。當他抽回鐵鍁抓住了木匣時,發現那些白色的菌絲已經快要長滿了棺材,他來不及細看那木匣,趕緊爬上了土坑。

月光下,那些白陀須搖晃著伸出棺材,繼續向上攀升著,寒生大驚,放下木匣,抓起鐵鍁,拚命的往坑裏填土,蓋在那些白色的生物上。

當夜空中淅淅瀝瀝落下雨點時,墓坑已經完全被填平了,那千年古墓也未留下一絲痕跡,寒生擦去臉上的汗,終於鬆了一口氣。

四下裏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寒生撳動手電筒開關,燈絲一紅,然後就不亮了,那電池終於耗盡了。

雨下得大了起來,竹林裏的竹葉擊打的“簌簌”直響,寒生將木匣放入布口袋,那裏麵還有尋回的27塊手骨,他背起了口袋,拎著鐵鍁,摸著黑往回走去。

雨霧下,竹林裏的鬼火已經不見了,那些烏鴉大概也閉上眼睛睡了,寒生隻有一步一步摸著前行,不時地撞上粗大的毛竹,散落下一大堆雨滴。

一兩個時辰後,寒生才跌跌撞撞的摸回了家。

大黃狗笨笨不像往常一樣湊上來搖頭晃尾,似有恐懼的嗅著空氣,嘴裏發出低嚎,身子顫抖著往後退,縮進了堂屋的角落裏。

寒生心中興致勃勃,根本無心理睬笨笨的異樣表情,徑直的走進西屋,父親果真還沒有回來。

他放下布口袋,點燃了油燈,來不及脫去身上濕透的衣裳,迫不及待的從布口袋裏拿出那隻木匣,湊到油燈下仔細觀看。

木匣上的塵土已經被雨水衝刷掉了,露出黑紅色的木質顏色,這是一隻紫檀木匣。木匣沉甸甸的,沒有折頁和鎖,是滑蓋匣,滑槽的邊緣都封了火漆,起到隔潮和密封的作用。寒生試了試抽不動,便起身到灶間找了把小尖刀,在燈下一點一點地摳去封口火漆。

刮了老半天,終於摳幹淨了,寒生抑製住狂跳的心,端坐好身體,深吸了口氣,然後小心翼翼的將滑蓋慢慢的抽出……

匣子裏麵放著一個白色的麻布包,看上去質地較粗糙,布包上麵擺著一張發黃的紙片,上麵寫有黑黃色的字跡。寒生小心的拿起紙片,在油燈下細看,原來這是一封信,字體是隸書,筆法蒼勁古樸,信上寫道:

建安十三年秋白,丞相斬旉於許昌,旉於牢中托付《青囊經》一部及陰陽尺一把,謂“得此經者可活人”。吾乃吳徽州府婺源南山人士,今囑後人此經隨葬於耳,此經他日若得見天日,得經之人當懸壺以濟世,切不可道其之來曆,然父母子女亦不可言之,切記,不負旉之托也。魏黃初七年暮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