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1 / 3)

朱彪餐風露宿一路西行,餓了就啃兩口餅,渴了就飲山泉,省吃儉用,口袋裏的那點錢,等找到了孩子和菜花再用。

這一日,他已經來到了雪峰山,有山民告訴他,翻過了雪峰山,就進入湘西了。

雪峰山下,覆蓋著一片原始森林,人跡罕見,朱彪坐在了一株大樹下休息,連續不停的跋涉,腳上都磨起了水泡。

他掏出幹巴巴的大餅,狠命的咬了一口,在嘴裏麵咀嚼著,然後費力的咽下。

身後的樹林裏傳來窸窸簌簌的聲音。

“誰?出來!要不然開槍了!”朱彪緊張的跳了起來,從腰間拔出那支狗牌櫓子,瞄向了樹林中。

“別,別開槍,我們出來了。”隨著說話的聲音,大樹後閃出來兩個手拉著手的高大男人。

在朱彪的槍口下,那兩人摸摸索索的試探著用木棍點著麵前的地麵,慢慢的走了過來。

朱彪仔細一看,原來是兩個瞎子,眼眶中幹癟癟的,沒有眼球。

“你倆是什麼人,幹嘛鬼鬼祟祟的躲在樹林裏?”朱彪喝問道。

“我們是北方來的盲人,誤走到這深山老林裏來了,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剛才聞到有大餅的香味兒,這才冒昧過來看看。”其中一人說道,同時還不停的用鼻子嗅啊嗅的。

朱彪看這兩個人雖然身材高大,但是卻麵黃肌瘦,嘴裏講著一口標準的北方話,看來的確是外鄉人,餓得夠嗆。

“唉,好吧,我這兒還有兩張大餅,你們吃了吧。”朱彪收起了手槍,將包袱皮打開,把最後的兩張餅遞給他們。

兩人接過後趕緊將手中的餅往嘴裏填,沒有水,幹巴巴的麵餅很難咽下,憋得兩人臉都脹紅了。

“你們這是要到那裏去?”朱彪問道,兩個瞎子在這深山老林裏,也是怪可憐的。

“我們還有一同從北方來的,他們住在雪峰山的西麵的牯嶺小鎮上,我們想去與他們會合。”那兩個人說道。

朱彪望了望高高的雪峰山,暗中起了惻隱之心,於是說道:“我也正要翻過雪峰山去湘西,就順便帶著你倆一塊走吧。”

兩人聽罷連聲道謝,其中一人讚歎道:“雖然我們看不見你,但是可以想象得出來,您一定是一個英俊瀟灑,學富五車,才高八鬥的江湖大俠士。”

朱彪聽著心裏還是蠻舒服的。

他並不知道,這兩人正是桃花源秦人穀中被無名師太打瞎的那兩個邪道上的北方風水巫師。

“大哥,你認識那個嶺南的吳道明麼?”震四問道。

乾老大說道:“我聽師父說起過,南派形勢宗當屬這個吳道明了,似乎與師父頗有些淵源。”

艮七和坤八也端起了酒杯,與朱彪碰杯,感謝一路上的幫助與照顧,朱彪又是幾杯下肚,臉上已經變成豬肝色了。

“朱少俠,那個白發老尼是什麼來路?”乾老大接著問道。

朱彪醉醺醺的說道:“她呀,是婺源文公山無名庵裏的老尼姑,隻是武功好些,念佛都是假的,要不然怎麼守不住貞節,和那吳道明好上了?”

乾老大略一思索,對朱彪說道:“他們兩個人還在江西麼?”

“不,他們也去了天門山。”朱彪開始打哈欠了。

“他們去天門山幹什麼?”乾老大追問道。

“找寒生。”朱彪的眼睛已經睜不開了,聲音越來越小。

“寒生是誰?”

“醫生。”

“找醫生做什麼?”

“他倆中……毒了……”朱彪發出了鼾聲。

乾老大沉吟了片刻,揮了揮手,說道:“老六,把他扶下去好生安歇,此人對我們有用。”

黑麵皮坎六答應了一聲,扶朱彪去廂房裏休息。

乾老大半天沒有言語,麵色鄭重。

“大哥,你在想什麼?”震四問道。

乾老大緩緩說道:“秦人穀裏遇到了吳道明,他們又要去天門山,這不像是偶然的。七弟八弟,你們與他倆交手的時候,感覺他們是像中了毒的樣子麼?”

艮七回憶了一下,說道:“那個吳道明是有點像,他使了一招鐵板橋功夫,不過沒能起的來就趴下了,那個白發老尼絕對不是,她的真氣十分充盈,否則也不會那麼容易就傷到我們。”

“嗯,看來這個寒生倒是個神秘的人物呢,七弟八弟,你倆就同朱彪睡在一起,盡可能的從他的嘴裏多掏出些東西出來,尤其是那個叫寒生的人。”乾老大吩咐道。

“是。”艮七坤八齊聲應道。

乾老大端起酒杯,對大夥說道:“七弟八弟辛苦了,大哥敬你們一杯。”說罷一飲而盡。

震四飲幹了杯中酒,說道:“大哥,兌二哥、離三哥和巽五他們還沒有消息麼?”

乾老大說道:“他們在天門山一帶已經偵察一段時間了,上次傳回來的消息說,鬼穀洞內隱藏著一位高人,名叫湘西老叟,據說武功深不可測,我懷疑,此人是否就是野拂寶藏的看守人。”

震四又倒上了一杯酒,一飲而盡,說道:“大哥,以我們弟兄八個的武功與巫術修為,不必懼怕一個什麼老叟吧?”

乾老大盯了他一眼,說道:“凡事不可輕敵,總之一句話,野拂寶藏的看守人絕非等閑之輩。”

震四心中仍是有些不服氣,說道:“大哥,我們什麼時候前去天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