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早餐過後,眾人開始收拾行裝,寒生等人準備去過小影婆婆的吊腳樓以後,將按照吳道明和師太走過的路,取道月湖邊,經由雪峰山,渡洞庭而返回江西。
麻都和鐵掌櫃向寒生辭行,他們將騎馬走原路回到黃狗埡。
麻都戀戀不舍,希望日後有機會前往婺源再聚。
鐵掌櫃將自己隨身帶來還未用掉的錢交給了劉今墨,並道珍重,並將多餘的馬匹留了下來。
寒生望著絕塵而去的麻都和鐵掌櫃,心中不免一陣唏噓。
殘兒的身體恢複得極好,已經可以騎馬了。沈菜花抱著小才華騎在了馬上,朱彪牽著韁繩在頭裏,腰間衣服下麵仍舊別著那把櫓子槍,那可是他傲視武林的獨門暗器,可惜隻剩下三發子彈了。
劉今墨拎著盛有堪孖之魚的水桶走在了隊伍的前麵,吳道明和師太牽著手在最後麵,兩人依舊是情意款款,眉目含情的說著悄悄話。
寒生最後望了一眼天門客棧,王掌櫃與那莫老大的屍體默默的躺在那裏,唉,人世間,江湖事,生死往往係乎一念之差,世事果真難料啊。
一行人馬迎著朝陽,徑直奔天門山而去。
小影婆婆微笑著站立在吊腳樓下眺望著他們。
來到了樓上,寒生見到了那個長相奇怪的新生女嬰。
寒生望著嬰兒皮膚上那成千上萬條皺褶,光禿禿沒有毛發孔的腦皮,紅彤彤的屁股,兩排細細的牙齒,隨父親接生數年來,第一次見到如此古怪的嬰兒。
那女嬰看到寒生等眾人在指手畫腳的圍觀她,露出鄙夷的神情,扭頭朝地上啐出一口粘痰。
寒生蹲下仔細的觀察著那痰,發現竟然呈黃綠色,十分的粘稠,還略帶有腥臭的味道。
“莫非這孩子出現了新生兒肺部感染?”寒生尋思著。
他把住女嬰的脈搏,頓時嚇了一跳,其脈不但邪實,而且極洪,亢盛有力,有老陽少陰之相,這哪裏是一個新生兒的脈象?
“奇怪,”寒生搖了搖頭,他轉過來對老祖說道,“讓我來看看你的脈象。”
老祖伸過手腕,寒生三關切下,心中不免暗自吃驚。
這老祖的體內竟然蕩然無存……
寒生搖了搖頭,口中歎息不已。
“怎麼了?”吳道明站在身邊問道。
“吳先生,何為?”寒生問吳道明。
吳道明想了想,說道:“先天之,受之父母,先身而生,實乃女人要緊之物。”
寒生點點頭,說道:“所奉,其人壽,陽精所降其人夭,老祖已經全部丟失,恐怕……”
小影婆婆急道:“恐怕什麼?”
“恐怕命不久矣。”寒生歎道。
此刻,吳道明突然一拍腦門,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陽公老僧!”
梅小影詫異道:“你的意思是……”
吳道明解釋道:“君火之下,承之,那陽公老淫僧竟然幹出采陰補陽的勾當。”
劉今墨插話道:“不錯,陽公老僧下藥酒令老祖情迷智昏,迫出,采陰補陽,自古江湖上所不齒的采花大盜即使如此,天理不容,人人得而誅之。”想起自己竟然也差點著了道,真是白在江湖上混了幾十年,越想越臉紅。
師太聞言大怒道:“這老淫僧若不除去,還不知要禍害多少人呢,我看我們合力鏟除了他,為百姓除害。”
劉今墨說道:“這老淫僧武功奇高,即使我們幾個合力也恐怕製服不了他。”
梅小影幽幽說道:“那麼天下間就隻有一個人能勝了他。”
“湘西老叟?”寒生隨即想到了那銀發白須老人。
小影婆婆點頭說道:“這老怪物身懷‘三十六量天尺’絕世武功,那是當年鬼穀子所創,天下無人能敵,足以降伏陽公老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