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源城·扶桑派·聽竹苑
一名弟子無聲的踏入院中,見門主正在精心的擺弄院裏的花花草草,出聲提醒道:“門主,該喝藥了。”
聞竹卻沒有轉身,隻是說道:“嗯,放那兒吧。”
那名弟子隻好老老實實的將手中的藥碗放在院裏的石桌上,隨後拱手道:“弟子告退。”就默默的離開了。
雖然大師兄顧舒惟臨走時特地叮囑過,讓他看著門主喝下藥,但是他可承受不住門主的滿身寒意,而門主每次都是打發他走,他也隻能對不起大師兄了。
等那名弟子不見身影後,聞竹放下了手中的雜物,轉身朝石桌走去。
聞竹看了一眼那半黑不黃的藥,就伸手把藥盡數倒在了旁邊的花盆裏。
而花盆裏的花像是吸收了無數的精華,盡展風姿,開的豔麗極了。
隨後聞竹轉身進了房中,並掩上了房門。落了禁製後,聞竹抬手一揮,牆壁慢慢隱去,而隨即出現的是一道門。他注入了靈力,將鎖打開,推門而入。在聞竹走後,一切又恢複原樣,悄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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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府·化佛山·普渡寺
在佛像的金光照耀下,一身披紅色袈裟的白發老和尚正在講座。
排首則是身穿白色袈裟,手拿一百零八顆菩提持珠,氣質出塵……正是軒禾口中的念一大師。
持珠就是藉以約束身心、幫助修行、消除妄念,待日久功深,便能增加智慧,利己護人,同時還會獲得無量的功德。而菩提代表著“覺悟”,有著斷絕世間煩惱而成就涅槃的智慧之意。佛祖當年就是在菩提樹下修行成正果的,也就成了佛緣之物。
此時,那身披紅袈裟的老和尚摸了摸胡須向眾弟子問道:“雲何百八?”
念一答道:“佛言,‘有所念,不自知心生心滅中有陰有集,不知為癡,轉入意地亦如是,識亦如是,是為意三。見好色、中色、惡色,不自知著不自知滅有陰有集,乃至觸亦如是。彼經但列六根各六,雖無三世之語,而結雲百八,故知是約刹那而為三世也。既以心意識三為意地三,故通三世,如雲集起名心、籌量名意、別知名識。意三既爾,故使所依五根亦爾。三世三個三十六故,故有百八’。”
……
隨著念一的回答,深沉而悠遠的鍾聲響起,蕩漾了整座寺廟。
而普度寺院中的一棵楓樹迎風而動,像是應合著這陣陣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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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地的枯葉被一個身穿玄衣勁裝的男子踩的咯吱作響,快要廢棄的房門被他一手推開,灰塵彌漫……
羅梵皺眉,掃了一下這小小的屋中,空蕩蕩的,像是許久不曾有人居住了。
而正對門的木桌上則留了一封信,像是特地給來人所留。
羅梵拿起信,抖去上麵日積月累的灰塵,隨後將裏麵的信紙抽出來,展開了。
俊秀的字體鋪散在有著歲月味道的信紙上。
“哥,你總是好久才來看我,也不知道你忙什麼……不過,我不能總是依賴哥哥吧,我也要去賺錢。我怕你生氣,就沒敢提前告訴你……我現在在華府城機劍閣裏做事,雖然我是新來的,但大家都我很好,哥哥不要擔心。還有,為了方便些,我就將這院子棄置了,搬到了機劍閣附近,每個月初回去一趟,哥哥若是來了可以去那兒找我……”
信上又附了一份簡略的地圖,特地用紅筆描畫了機劍閣的所在地和信中提到的新住處。
羅梵無意識的捏緊了信紙,在心中一字一頓道:機,劍,閣。
今日,剛好月初。
於是羅梵踏出了破敗不堪的房屋。
幾刻鍾後,羅梵就來到了信中所指的地方。
雖是普通人家的房舍,但從冒起的嫋嫋炊煙來看,好歹是個“家”。
羅梵推開了門,不出意外的看到了正在灶台前忙活的弟弟羅曼。
羅曼聞聲轉頭,看到自己許久未歸的哥哥,驚喜不已,“哥?!”
“嗯。”
“哥,你終於來了!”隨後羅曼又想到自己好似離家出走的狀態,聲音弱了弱,“那個……我剛好做了飯,哥你先坐一會兒,馬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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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羅梵和羅曼長的很像,畢竟一母所出,隻是一個眉眼鋒利,性情沉穩冷漠,而另一個則眉眼溫柔,性情軟弱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