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馬克提出的安裝義肢的方案,也在對黛西的身體做過各項檢測之後,徹底失敗。
要想做到能夠像正常的雙腿那樣進行運動的義肢,先不提造價昂貴,光是需要進行侵入式安裝這第一步,黛西就無法完成。
她的身體對市麵上幾乎所有材質的侵入式電機都有強烈的排異反應。
如果勉強植入,不出一個月,就會麵臨嚴重的負麵後果,甚至可能導致全身性的細胞壞死。
總之,這個結果馬克賭不起,也不敢賭。
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將這種痛苦轉化成更強烈的怒火。
這之後,為了能夠找出罪惡之花,他做了一係列出格的事情,甚至不惜讓底下人進行模仿犯罪,隻是為了將罪惡之花引出來,甚至因此激怒了當時一起參與調查的一名警員。
“說真的,我當時應該聽他的,冷靜一點。
不過,做都做了,也沒必要後悔。
隻可惜,那個家夥聽說後來在出任務的時候死了,不過那會兒我已經在牢裏了,也沒辦法去送他。”
馬克仰頭又灌了一口酒。
這還是他頭一回和李維說這麼多的話。
李維陪著馬克默默喝酒。
酒過三巡,馬克的臉上似乎也多了幾分醉意。
他抽出一根煙點燃,嫋嫋煙霧遮住了他臉上的神情,也替他掩蓋了那從未流露的脆弱。
煙霧吞吐之間,馬克的心情似乎逐漸平靜。
他單手支著腦袋,笑看向李維:
“菜鳥,其實早在你沒有進來之前,我就聽說過你的名字。”
李維隨即挑眉。
這倒是他沒有想到的。
“很奇怪嗎?大律師李維·伯德嘛。
三年前,我的那群小弟組建的工會遇上了一點事情,一群仿生人跑到碼頭來搶那群工人的飯碗,還打著《仿生人法案》的旗子。
我不僅找人把他們打了一頓,還準備給那勞什子法案整點麻煩,剛好那會兒有人向我推薦了你。
不過,這種小事我是不會過問的。
不然的話,那個時候我們就該認識了。”
《仿生人法案》?
李維不由皺了皺眉:“《仿生人法案》不是現在都還沒頒布嗎?”
“是沒頒布,不過早在五年前國會就傳出這個消息了,那群連人都算不上的東西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漸漸活躍,就像有人給他們撐腰了一樣。”
馬克冷笑一聲,自顧自喝酒。
這一晚,一整瓶伏特加,四分之三都進了馬克的肚子。
倒是李維,從頭到尾也就喝了兩杯,看得馬克直搖頭。
“你小子酒量太差。”
早已經喝上頭的馬克提著空酒瓶,晃晃悠悠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用力拍了拍李維的肩膀,做出了評價。
對此,李維不想反駁。
比起展示酒量,讓自己時刻保持頭腦清醒,對他來說更加重要。
人一旦不夠清醒,就容易犯錯,也容易在不恰當的時機說出不該說的話。
而李維本就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他的那些記憶,是不可以被其他人知道的秘密。
無論麵對任何人,都是如此。
李維注視著馬克踉蹌著走進盥洗室的背影,發出一聲輕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