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寒風吹了進來,床上滿身是傷的何清悠渾身一個哆嗦,可是仍舊沒有動,現在的她已經失去知覺,整個人徹底淪落到那漆黑無邊的地獄。

來自地獄的黑暗肆無忌憚地發笑,嘲弄著她一直堅持的美好,原來是這麼不堪一擊,此時此刻的她沒有任何能力反抗,躲在牆角任由黑暗的使者諷刺、挖苦……

歐陽子基眼睛一沉,黑暗的眸子深處有一絲不安,可最終還是轉身離開。

可就在他剛要抬腳走出病房的門,卻突然幾步走到床邊,極其不自然地居高臨下站著,語氣仍舊冷漠地扔出一一句話:“何清悠,你給我起來。”

床上的女人一動也沒有動,靜止的有些可怕,甚至可以感覺到她的血管裏的血液是停止流動的,是凝結成灰色的結痂。

“該死的女人,你有沒有怎樣?”歐陽子基扯了一把何清悠的胳膊,語氣不自覺的沒有了之前的怒意。

本以為何清悠會睜開眼睛,可事實上並沒有像歐陽子基想的那樣,床上的女人依舊閉著眼睛,身體像僵直了一樣順著男人的力道翻了一個滾。

眼看著何清悠就要滑落到地上的時候,歐陽子基下意識的動作,一個箭步向前跨出,伸出雙手接著了嬌小的身體。

歐陽子基接住幾乎沒有一點重量的身體,他心裏咯噔一下……

在站起來的時候,目光一眼便看到了何清悠身體上大片的淤青,和脖頸上還在向周圍擴散的淤血。

低吼著罵道:“該死!”

他站了起來把何清悠放在床上,粗魯地拉上被子,將嬌小的身體包裹在棉被裏,轉身大步走到病房門口,一把拉開門。

門哐啷一聲響了,這聲音驚天動響了,走廊上克裏奇也和幾個保鏢立刻停止了爭論,直視著站在門口臉色難看的要死的歐陽子基,誰也不敢開口。

克裏奇也愣住了,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是似乎很嚴重。

忽地,歐陽子基一步走廊克裏奇也身邊,一把抓起克裏奇也醫生的手,克裏奇也不明所以:“阿基,怎麼了?”

歐陽子基並沒有理會克裏奇也,隻是看了一眼他,臉色更加黑的要死,粗魯地拽著克裏奇也超何清悠病房裏走,走病房門口一腳踢開門。

“去,看看她怎麼了!”歐陽子基雙手插進褲兜裏,依舊是酷酷的姿勢,可實際上他的手心已經滲出了冷汗。

克裏奇也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回頭確定:“大嫂?”

“廢話!”歐陽子基低吼道,可是這聲音不知怎麼的竟有些顫抖,隻是這顫抖連他自己也沒有發現。

克裏奇也聽到這話,終於鬆了口氣,他早就聽說歐陽子基不喜歡這個大嫂,看來外界傳言都是虛的,要是不喜歡他怎麼會緊張成這個樣子?

不止如此,看來這裏剛剛……克裏奇也想到這些,嘴角一笑幾步走到何清悠身邊,可是下一秒他卻再也笑不出來。

床上的女人狼狽不堪,紮著的馬尾鬆散地隨意飄落,要是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這是一個人,而且是一個女人。

她就像一個小小的圓球一樣,蜷曲成一團,在寬大的病床上越發顯得嬌弱不堪。

“她……她……有沒有怎麼樣?”歐陽子基來回躲著步子。

克裏奇也沒有說話,許久才回道:“阿基,你先出去!”

“不行。”歐陽子基看了一眼床上的何清悠,接著便斬釘截鐵地否決了克裏奇也的提議。

“阿基,我知道你擔心大嫂,可是現在我需要助手,還有……”克裏奇話還沒有說完,歐陽子基便轉身大步離開。

克裏奇也剛想掀開被子,卻被一聲嗬斥嚇到:“你在幹什麼?誰讓你動她的?”克裏奇也回過頭,才發現站在門口的是他以為剛剛已經離開的歐陽子基。

他沉著臉沒有說話,黑色的眼眸中冷酷無情,渾身散發著前所未有的怒氣,此時此刻病房裏安靜極了,甚至可以清楚聽到歐陽子基手指關節咯吱咯吱地響動聲。

“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

可憐的克裏奇也後麵的話還沒有說話,整個人就被毫無形象撲上來的歐陽子基一拳頭打在臉上:“混蛋,她是你大嫂。”

克裏奇也沒有料到歐陽子基會有這樣的反應,所以根本沒有防備,以至於整個人都跌坐在地上,嘴角滲出血來。

“阿基,你誤會了,我真的隻是想檢查。”克裏奇也狼狽地站起來,擦了擦嘴角的鮮血。

“調查她,也是想檢查身體?”歐陽子基走到床邊,話語沒有一點溫度。

“阿基,我……”克裏奇也啞口無言,他的確是調查過何清悠,不過那是另有原因,絕對和占有欲沒有任何關係,他還知道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