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保持暢通好麼親愛的。”
“好的媽媽。”
“路上小心。”
當愛爾說出要在楊遠家過夜的時候,王璟毫不懷疑地同意了。
這叫愛爾心裏多少有些不適,像這樣瞞著他們這件大事,像這樣被信任著他覺得很開心,但是同時也有些內疚。
他們還是在上一次去的那片郊區,這裏沒人,也沒有監控,就算是出什麼事也不會第一時間被人注意到。
“你真的不要我帶著你一起飛麼?”
“不了,我恐高,要是一不小心就直接尿褲子裏了。”
愛爾被楊遠這話逗笑了,於是他將背包和外套交給了楊遠,接著他做了幾個深呼吸好讓自己放鬆下來。
他已經初步學會了如何自如收放能力,但是每次看著自己的身體產生巨變,感受到那些原本不屬於自身的鱗甲骨頭哢嚓哢嚓生長,總是如此令人興奮而又不安。
揮動翅膀揚起一片塵土,楊遠咳嗽了幾聲,他一邊捂著口鼻一邊看著愛爾一下消失在頭頂的那片黑暗之中。
並非是完全看不見,隱隱約約有個黑影在空中盤旋。
看著在空中自如揮動翅膀的愛爾,楊遠的心情也一片大好。
盡管他羨慕愛爾,但是他不打算去刻意尋求那股力量,他回想著陳言白天和他說的那些話。
不管是哪一個由特殊能力者聚成的團體,他們都會有專門負責控製調節他們情緒的人在。
樹形者有著能自如激發並抑製這股負麵情緒力量的係統設備,從某方麵而言,樹形者每次帶走那些突然爆發了特殊能力的人,也是救了那些人的命。
肆意使用力量放縱自身去宣泄那股情感,自然是能感受到極致的快樂,但是代價就是生命的急速燃燒。
說著不在乎性命的人因力量失控死亡,誰也不知道那些人死前的一刻究竟是怎麼想的。
後悔麼?
楊遠不覺得自己能像陳言那樣同時去管控調節那麼多人的情緒,他也從未去控製過愛爾的情緒。
他隻是像這樣,在對方想的時候就能陪伴在對方的身邊,僅此而已。
而且對於楊遠而言,有愛爾這樣一個幾乎能無話不說的朋友,難能可貴。
人們平時願意和他相處,正是想要從他那份陽光開朗的外表之下汲取他們所需要的正能量,在愛爾身邊他能喘口氣。
“不冷麼?”
“還行。”楊遠猛然意識到身邊多出來一個人,他轉頭一看,是陳言,對方正抬頭望著天空。
“不用猜我是來做什麼的,跟你一樣,出來遛鳥。”
“遛,遛鳥……”雖然這麼說也沒錯,不過這話可是會讓人想到另外一個意思。
另一個人,是那個叫做蔚藍的人麼?楊遠能察覺到對方對愛爾抱有著濃厚的興趣。
“跟我來。”
“什麼?”
“去做防禦措施,一會兒打起來需要有人收拾殘局。”
“打起來?他們?還是說有其他人?”楊遠見陳言沒有回答他,他也隻好緊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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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爾察覺到有什麼東西朝著他急速衝來,幾乎是身體自主做出了反應,在大腦跟上的時候,他已經握住了襲擊者的手腕。
“不錯嘛,作為新人而言。”
對方的攻擊並沒有因為說話而停下,速度快、力道狠、角度刁鑽,除了防住第一下的偷襲,愛爾就是單方麵被吊打。
“果然,還是個新人嘛。”
就算現在天色已晚,愛爾還是能清清楚楚看到麵前這人的臉,果然是蔚藍。
“那麼,疼麼?”
“不疼。”愛爾擦去嘴角的血跡,雖然受了傷,但是卻沒有疼痛感。
見愛爾對此反應平淡,蔚藍繞著對方飛了幾圈:“我說,我平白無故上來揍了你一頓,你就不想說些什麼?”
“感覺並不意外,陳言和你一起來了麼?”
蔚藍盯著麵前的家夥看了好一會兒,才確認對方說的是真的。
不感到意外?換誰被突然這麼揍一頓,至少會生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