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養母病重,陳望忙著在醫院陪護,根本沒時間思考這件事情。後來養母去世,陳望想著人都去世了,再去怨恨也就沒什麼必要的。
他的性格就是這樣,懦弱又自卑,沒什麼主見,最怕跟人發生衝突,讓他咬牙切齒的去怨恨詛咒一個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所以,在薑家派人來接他,他收拾行李的時候,念著養母生前對他的好,偷偷把養母的遺照用黑布包好藏在了書包的最裏麵。
然後他帶著對未來的無限惶恐,來到了薑家。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是錯的,在旁人看來是不可理喻的,可見到薑北城以後,感受著薑北城對他的好,他便原諒了自己錯誤的想法。
他欣慰的想著,幸虧是他被帶去了鄉下,薑北城那樣耀眼的人,怎麼可以被埋沒在那種偏遠艱苦的地方平凡一生呢。
……
薑北城回到房間,將房門反鎖,花時間解決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反應。
麵對自己這一見到陳望就起火的身體,薑北城的心裏很坦然,並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上輩子,他和陳望在一起五年,該做的親密事情都做過了,經曆了車禍死亡重生,再見到陳望時,他各方麵的反應強烈一些也是正常的。
隻是上輩子,他和陳望從曖昧到確定關係再到上床,足足用了一年的時間。
陳望的性格非常保守,在陳望的想法裏,男人和男人談戀愛是一件十惡不赦的事情。明明心裏喜歡他,嘴上卻不敢承認,他為了讓陳望從心裏上認同他們兩個人的情侶關係,用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想到這裏,薑北城不免有些頭疼。上麵那一係列的過程,他這輩子還得從頭到尾的經曆一遍,以他對陳望的了解,整個過程還是得需要一年的時間才能完成。
說實話,這輩子可比上輩子艱難多了。因為嚐到了和陳望在一起的快樂之後,再讓他清心寡欲,對他來說,真的是一種極致的折磨。
想著陳望可能需要時間休息一下收拾收拾東西,薑北城就沒去找陳望。他坐到書桌前,打開電腦,開始查資料。
他查的資料都是跟法律有關的。
上輩子,他作為薑家的繼承人,從小到大接受的培養,學習的科目,都是跟商業有關的,就連高中寒暑假的訓練營,他選的都是普通孩子不感興趣的金融類項目。
更別提高考完,得知自己的真實身世後,他為了薑家的繼承權,更是從大一開始,就利用所有課餘時間去薑氏集團旗下的公司裏實習。
他從小到大最感興趣的,其實是法學,最想從事的行業,也是律師。
除去興趣,薑家破產的時候,麵對牆倒眾人推的局麵,他也明白了,擁有一個強大的律師團隊,對一個現代化企業來說,是一件多麼重要的事情。
重活一世,他還是想從事自己最喜歡的行業,在自己喜歡的領域中取得一番成就。
查完資料,看差不多到晚餐的時間了,薑北城起身,走出房間,打算去叫陳望一起吃晚餐。
一出門就碰上了薑南星。
薑南星穿著籃球服,手裏拿著一個籃球,問道:“哥,你幹什麼去?”
薑北城回答,“叫陳望一起吃晚餐。”
薑南星立刻攀比上了,撇嘴抱怨,“就知道叫陳望吃飯,都不知道叫我。”
薑北城沒理會薑南星的抱怨,問道:“你一下午都在房間裏,一直在學習?”
薑南星用力點頭,語氣卻有點虛,“那是,做了一下午卷子,學得腰酸背痛的,這不才放下筆,想出去打打籃球放鬆一下。”
說完,扔下手中的籃球,裝腔作勢的揉了揉脖子和腰。
薑北城看了薑南星一眼,問道:“做了幾張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