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天衍宗的比試場周圍的內門弟子都列陣以待。
每三年天衍宗都會舉行一次內門大比,各門派出其修為不低於金丹期的十名弟子出戰擂台試練,這擂台試練乃是第一道測試。
設十座擂台,任意一人做擂主,後者可進行挑戰,最終獲勝的十名內門弟子將會進入最後一道測試,昆侖秘境試練。
昆侖秘境是萬年前神魔大戰遺留下來的一處上古秘境,弟子進去試練能為自己贏得一份機緣,秘境內還有遺落的上古仙器。
所以這昆侖秘境也成為了天衍宗弟子們趨之若鶩的地方。
邰音此時正在隊伍中左顧右盼尋找男主的身影。
三月前,她莫名其妙穿到同名同姓的原主身上,還綁定了一個穿書係統,而且這係統還告訴她是這本書的惡毒女配,對男主一見鍾情,不斷追求被拒後愛而不得黑化。
該女配壞事做盡,被萬人唾棄,最後還成為男女主感人愛情的殉葬品。
而她的任務是不但要按照原書完成惡毒女配所有的故事情節,壞事做盡還不能讓男主知道。
邰音對男主的僅有信息——他是汶煦長老門下弟子,性格孤僻,寡言沉默。
正當她還在墊著腳尋男主時,台上傳來聲音讓她渾身一激靈。
“柏融。”聲音冷淡,毫無起伏。
邰音抬眼把目光落在台上的玄衣男子身上,他皮膚極白,烏發紅唇,頭發隨意的用一根木簪攏著,漂亮精致的不似常人,可眼神淡漠疏離如一口老井,有些駭人。
高台之上,柏融一襲玄衣,殺伐果決,斜視地上吐血不止的人。
那種身處高地俯視眾生的睥睨漠然不覺而露。
鍾聲敲響,他是第一個率先完成試練的擂主,輕輕拍了衣衫的浮塵,輕笑一聲,躍下比試台。
邰音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柏融身上,她瞧見男主對那些弟子們鄙夷的神色,打了一個寒戰,跟腦海中的係統商量道:“你確定是讓我去追男主,而不是去送死?可以換個任務嗎?”
係統:“宿主不用擔心,男主不用在此時殺了你。”
邰音摸了摸脖子,這話的意思就是以後會殺了她。
係統心有靈犀:“所以宿主不能讓男主知道你所做的壞事。”
“那昆侖秘境沒有我的戲份吧?”她可不想當擂主,這昆侖秘境雖說奇珍異寶眾多,可危險程度也是成比例上升。
“沒有。”
邰音聽係統的回答,歇了一口氣,又回想起男主的麵容,雖模樣長得極好,可眸裏平淡無波的死氣看得人直發顫。
看來回家的路任重而道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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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融在眾人的目光遠離他時,悄聲走到偏僻的小道上扶著樹,吐了一大口黑血。
這具身體委實是太差了。
幾日前,柏融虛弱地撐開眼皮,發現他此時不是在魔界大殿中,而是在一個破爛不堪的茅屋草舍。
四麵壁上都透著風,濕冷陰暗,地上積水也是一灘又一攤。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不屬於的記憶,原來這具身體是天衍宗汶煦長老門下弟子,因性格孤僻不合群,同門師兄弟私下明麵都愛折辱他。
原主被他的師兄弟哄騙到了宗門後山的禁地,被禁地中的凶獸所傷,原主拖著最後一絲氣力找到這間茅屋,便死了。
柏融也回憶起他為何重生,應是渡天雷劫沒受住,隕落了。
不過他不大清楚為何會重生到這具身體上。
他捂著胸口費力起身打坐,用靈力周轉全身,查探下這副身子的情況。
竟是冰靈根,看來資質不錯,柏融又順著經脈往裏探了探,可當他用靈力探到天靈台時,便被一團黑氣環繞,他凝神使勁,也不能衝破。
難道是被人施了禁咒?
天靈台乃是修仙者的聚靈場,靈氣吸入需要進入到天靈台轉化為靈力,才能修煉升境,可如若沒有天靈台這個樞紐被縛住,那麼修仙就是癡人說夢。
柏融用天地靈寶加持都沒撐過天雷劫,難道必須得用原神骨他才能修仙成神?
這原神骨乃是仙人獨有,比凡人肉身多出的一截骨頭。
仙人靈胎,這原神骨便長於仙人心髒旁側。
如玉一般,不朽不化。
柏融千年前便從古籍得知,天衍宗是仙人入世曆劫的常處,如今看來他得用這具身體潛入天衍宗。
尋仙人,奪仙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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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衍宗正殿內,掌門及各長老次第坐於殿上,邰音乖巧的站在師父身邊。
擂台試練的十名勝者都立於殿中,柏融也隱於其間。
“諸位皆是出類拔萃的掌門微一抬手,十名小弟子托盤而出。
盤上擺放著十枚青靈丹,流光溢彩。
“便將此物贈予各位。”
柏融見托盤中的青靈丹,拱手施禮,將其放進儲物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