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音今日想著去看看小木,順便刷刷存在感,可剛走出門,便在不遠處立著一襲青衣,脊背挺直,恍然有幾分出塵的傲骨。
那青衣男子從邰音邁出門的時候,視線就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勾起唇角:“師姐,早。”
邰音見夭忘肩上被晨露浸濕了一塊,想他應是一大早就來了:“你來此處等人?”
夭忘垂首盯著地麵,耳尖泛紅,囁嚅道:“嗯。”
她見夭忘等了這麼久還沒等到人,有心幫忙:“可要我幫你喚出來?”
“她出來了。”
邰音聽到這話左右張望了下,心下疑惑,這裏就他們兩人,抬首撞上夭忘的目光,後知後覺知道原來他在等自己。
邰音客氣的笑了笑:“你找我有事?”她對這個師弟並不是很了解,唯一的交集就是上次陰差陽錯救下他。
他一字一句的說:“師姐,我要報恩。”
她腦袋被夭忘這句話砸得有點暈:“哈?報恩?”
夭忘神情堅定:“是的,報恩。”這是他昨日輾轉反側想出的理由,接近師姐的理由。
邰音拒絕道:“你我同門,談什麼報恩。”她當時就是一順手救下他,報恩這個詞用來這件事上,她難免羞愧,正當她還在想措辭打消夭師弟的念頭時。
她聽到砰的一聲。
夭忘雙膝跪地,脊背挺直,再次重複:“師姐,我要報恩。”
邰音被他這個舉動嚇得一怔愣,修仙者都這麼死腦筋的嗎?
她想要扶起他,可他一動不動,再次重複:“師姐,我要報恩。”
邰音哭笑不得:“那行,你報吧。”
此話一出,夭忘麵色一喜,順著她的力氣起身,問她:“師姐,你是要準備出門嗎?”言下之意,他也想跟著。
“嗯,去看看小木。”
夭忘回想起那個孩子,模樣長得俊,但是怕生人:“那日師姐帶回來的孩子嗎?”
邰音應聲:“嗯,要一起嗎?”
“好,我也去見見那孩子。”
──
柏融胸前一大攤水漬,壓著火氣:“你這小崽種,是故意的吧?”
他今日本想打扮一番去尋邰音,可剛換好一身衣服,便被這小崽種灑了一身水。
小木抱著水壺,不甘示弱的回瞪:“你髒,邰姐姐不喜歡你。”
柏融咬著後槽牙:“你才髒!剛撿到你的時候你是個要飯乞丐。”
他自成為魔尊以來,還從未曾被人如此羞辱過,而且還是個黃毛小子。
小木說:“現在我不髒,是你髒。”
他討厭這個人,自從邰姐姐讓這個人照顧他以後,這個人就處處拘著他,不讓他去見邰姐姐。
“你是覺著邰音護著你,我就不敢揍你?”
他的話音未落,便聽到邰音的聲音傳入耳畔:“揍什麼?”
邰音剛邁步進入房內,懷中就闖進了溫熱的身體,她垂首摸了摸小木的頭,朝柏融問:“揍什麼?”
柏融麵不改色的扯謊:“我剛剛說我要走了,讓小木在房裏不要淘氣。”此話說完,目光落在了她身旁的青衣男子。
他不記得邰音身邊有這號人。
“你要去哪?”她的視線聚在他的胸前那一大攤水漬,穿著濕衣服出門。
男主這是什麼奇怪的愛好。
柏融察覺到她的視線,微微側身擋了下:“剛剛太過著急,喝水時不小心灑到身上了,我先去換一身。”便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