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到最後,石壁上反射的人影呈現出來便是一人小心翼翼的攥著另一人的衣袍。
邰音無語扶額,她有理由懷疑男主被精怪奪了舍,去個石屋都扭扭捏捏的,現在為了任務還必須得配合,她實在是來氣。
等女主登場了,她就要好好整治他這矯情的性子。
洞內鬆軟的紅土留下他們二人的腳印,還散著熒光,腳印一路延伸到石屋,來去往返,錯亂不堪。
邰音正邁腳走進石屋,衣袖卻被猛地一拉扯,她被迫止步,咬著牙問:“進不進?”
她現在火氣已經收斂了許多,主要是怕自己壓不住火要暴擊男主。
他畏怯說:“進。”
他現在覺得師姐比石屋可怕。
等柏融磨磨蹭蹭地跟著邰音進屋時,壁上的鮫燈猛然一熄,石屋陷入昏暗。
邰音正打算聚靈點火,剛還在身後牽著她衣袖之人立馬躥到她的身旁,將她的頭死命埋入他的懷裏,口中低聲安撫:“不要怕,我在這裏。”
嘖,沒被鮫燈嚇到,倒是被他嚇到。
一驚一乍。
她伸手到他的手臂內側,兩指一和,向上一揪,柏融剛開始以為她伸手是因為怕,正要多安撫幾句,被掐住的軟肉傳來的疼痛被迫讓他放手。
邰音重獲自由後便聚靈起火,掌中的火光照著她清亮的眉眼:“有事說事,別動手動腳。”
“好。”他的眸中眼底全是她清麗澄淨的模樣。
她長得真好看,真厲害。
如果這時邰音能聽到他的內心話,估計會嗤笑一聲:嘖,戀愛腦。
她將身旁的鮫燈重新點燃,屋內大亮,柏融寸步不離的跟著她,聲音不似之前沉寂反而雀躍許多:“師姐,你膽子真大。”
“……”她不想認為這是誇獎。
邰音沒應聲,隻是走向石床,摩挲著壁上的印記,她總覺著這是破法的關鍵,轉頭正想讓他過來瞧瞧,就見那玄衣男子貼著門口旁的石壁,對她搖頭。
他紅著眼眶,似被欺負慘的小獸般倔強卻又可欺。
邰音一字一句認真的說:“過來。”
他搖搖頭。
嘖,還挺強。
“我隻說一遍。”
他聽此,猶豫地邁出一步,邰音沒有時間等著耗,起身拽著他過來:“你這麼怕它,是不是以前見過它?”
邰音仔細觀察柏融麵上表情,不錯漏一分,隻見他眉頭輕蹙,咬著唇說:“我沒有見過它,隻是潛意識害怕它。”
他也不知為何會害怕石壁上的古怪符號,靠近它們,他就會心底泛酸,手腳冰涼。
他連這個石屋都是怕的,所以他便一直貼著她,可他更怕這些符號,他潛意識覺得這些符號會打落他的自尊和驕傲。
讓他匍伏,讓他難堪。
邰音一瞬不瞬地盯著他,見他神情不似說謊,遂也不再追問,支著下頜垂眸沉思。
這石屋看上去就是有人居住過,這壁上歪歪扭扭的符號也像是被人為劃拉上的。
難道是求救信號?
可若是求救信號的話,寫在石洞的壁上誰能看見。
還是說……這是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