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嘻，母親，大姐現在在哪兒呀，在哪兒呀！我們一起上山吧。”蘇清墨忽的從地上站起來，笑嘻嘻地一把抱住大夫人的手，仰著頭，齜牙問道。
那瞳孔裏的神情，古怪的很。
大夫人頓時臉色一變，二姨娘嚇了一跳，連忙和黃鸝一起使勁將蘇清墨拉開，大夫人袖子上留下了蘇清墨一個黑色手印。
“快，將二小姐拉到裏麵去。”二姨娘蒼白著臉色讓黃鸝把蘇清墨帶了進去，蘇清墨不斷地回過頭來，朝著大夫人喊“大姐，大姐……哈哈哈，嗚嗚嗚……”
又哭又笑的，和大夫人前來的丫鬟們見往日潑辣的二小姐成了這般模樣，都唏噓不已。
“大夫人，二小姐她……不太清醒了，衝撞了您。”二姨娘蒼白著臉色，唯唯諾諾道。
“……”大夫人沉重地歎了口氣，坐了下來，“清墨成了如今這個樣子，你身為親娘，倒好，就會在這裏哭哭啼啼的，不為她想半點法子、她若清醒了，也要怪罪你的。”
“大夫人……”說著二姨娘就又抹起了眼淚，哭道，“我就這麼一個，我也想為她做一些什麼的，隻是……我連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都不知道，好好地，怎麼就瘋了呢。”
“這都是月明那個壞胚子的錯！”大夫人仿佛很憤怒，放在桌子上的手握成拳，恨恨道。
“三小姐？”二姨娘剔透的淚珠子掛在腮邊，抬頭問道。
“我告訴你，但你不要太激動了。”大夫人拉過二姨娘的手，語重心長說道，似乎生怕刺激到她。
“大夫人，你說罷。”二姨娘忽然覺得心尖兒上被刺了一下。
“二丫頭和三丫頭向來不合你不是不知道，三丫頭回來那天二丫頭給了她臉色，她一直懷恨在心。這回在靜安寺，她把她在青樓的那些肮髒手段使了出來，給二丫頭喂了合歡藥，這才讓二丫頭被人給……給糟蹋了！”大夫人說著，麵上一絲不忍和愧疚，“二丫頭就是太衝動了，否則，有白熙看著，怎麼會著了三丫頭的道。”
“母親……”蘇玉容聽了，猛地抬眼看向大夫人，明明是大姐的錯，母親居然這樣全部推給了三姐？
“什麼……被，被糟蹋了？”二姨娘一聽，頓時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她整個人臉色發青，渾身顫抖著，眼睛在眼眶裏打轉，大大地張開嘴巴，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她仿佛要窒息了一般。
一個本來就沒什麼前途的庶女，現在……現在清白又被毀了，這等於是毀了整個人生啊。
“三小姐居然如此歹毒！”一向卑微的二姨娘，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話，眼睛裏充滿了憤怒和不甘。
*
蘇月明決定去蘇清墨的染香園探望。
剛走到染香園門口，就聽到裏麵一陣低低的委屈的哭聲，接著便看到二姨娘一邊擦著眼淚一邊送大夫人出門的情形。
“母親。”蘇月明迎上前去，喊了一聲。
她卻明顯感受到一股來自二姨娘的怨毒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