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敘早上七點就在奪命連環call。
他吵池朝,池朝來鬧她。程穗掀開被子,猛一下坐起來,衝到陽台。
“池朝!”
“在呢。”
他本就生有一雙含情眼,再加上低沉的嗓音,二者疊合,會使人萌生出飛蛾撲火的動心。
程穗閉了閉眼,再睜眼時,將雜念隱了下去,她說:“周敘約在哪裏?”
池朝抬了抬下巴,“我們院裏。”
“晚點他會把他吃飯的家夥帶過來,我們隻負責坐著或站著。”
程穗點了點頭。
洗漱,穿戴整齊,程穗淡描了眉眼。
樓下,周敘拿著畫畫的工具。見她下來,大聲打著招呼,周敘今天穿了條深色背帶褲,不得不說,有小畫家那味了。
當開畫那一刻,程穗覺得自己對周敘有著深深的誤解。
她應該叫他畫家,而不是小畫家,人家的尺度可是一點也不小。
周敘和池朝合力搬了個小沙發到院裏,再罩上一層白布。程穗換上了中世紀的複古連衣裙,戴上綠寶石,頭發隨意散落。
好在池朝家住的高,這邊幾乎沒人,不然讓她這樣在院裏當模特,給她多少錢她也不願意的。
周敘讓程穗躺下,裙子稍微上提一些,露出腳踝。左手放在胸口上,一字肩的連衣裙滑落,胸口風光若隱若現。
日光下,白的透亮,誘人。
而池朝,一身西裝,襯衫領口鬆鬆垮垮,叼著煙,坐在她的一側。
溫熱的手掌落在她的大腿處。
程穗不敢動,也不能動。
他眼睛看著遠方,頹靡,麻木。
程穗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給予所有的虔誠與信仰,而他從未正視一眼。玫瑰的荊棘掃過她靈魂,使之一顫,她奮力弓起身子,求他半分垂憐。
她感覺自己要麻了,周敘才讓換動作。
原本以為這已經算限級了,沒想到還有更惹火的。
兩兩相望。
周敘在催促,他陷入創作狀態時可沒平時那麼可愛了。
手指夾著的那支煙快燃到頭了,池朝微微欠身,左手托住她後腦勺,往前帶。
他嗓音有些啞:“緊張了?”
程穗嘴硬,“緊張什麼,又不是真來。”
他低低笑了聲。
熾熱的氣息忽然壓了過來,程穗被迫仰起頭。兩個人離得很近,隻要稍稍再往前,唇瓣相貼。
撲通撲通。
程穗感覺自己的心髒要跳出嗓子眼了。
她往後仰了點。
池朝笑一笑:“現在緊張了嗎?”
程穗別開目光,不答。
這不是要畫的動作,周敘剛去找了顏料過來。
她要一隻腳搭在池朝肩上,靠著沙發背,仰後露出醉生夢死的表情,右手還得夾著香煙。
程穗低頭看著池朝。
他半蹲在地,仰頭看她,像是騎士看自己的公主。
倏忽,他抓住她那纖細的腳踝,側頭吻了吻。一刹,她腳背緊繃,人不自覺往後仰,長舒一口氣。
幽深而貪婪的目光緊鎖她。
程穗感覺自己像溺水的人,被打撈起,又被放回,沉溺。
畫好了。
程穗這個人也半廢了。
—
客廳裏,程穗和池朝有些不自在。
準確來說,隻是程穗不自在,想到剛剛在外麵,兩個人的親密接觸,她就無法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