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在外麵聊的有點晚,程穗早上定的鬧鍾沒叫醒她。害他們等了半小時。
程穗為了表示歉意,在山腳下請他們吃了粉。
霧山已經列為國家5a景區,腳下的店自然不少。
吃過早飯後,易年始終記得買拐杖,數了數人數,直奔商店,買了拐杖,老板又給他推帽子和墨鏡,說什麼防止曬黑曬傷。
易年覺得自己不需要,他白,曬不黑,況且他還蹭了程穗姐一千多的防曬霜呢。他搖頭拒絕老板的推銷,手機掃碼付款。
拿著拐杖出去。
他將東西分給大家。
每個人都分工帶了東西,程穗額外帶了相機和三腳架。
很重,她差點背不動。
還好有纜車。
第一段沒什麼景可看,他們也根據攻略先做纜車。
買票,排隊。
池朝和程穗擠進了一個纜車,裏麵還有四個不認識的人。
其餘的人在後麵。
纜車緩緩前行,程穗拿出相機,拍了幾張風景照。
其實肉眼看到的更為震撼,收起相機,程穗望窗外看,群山環繞,不得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因為車內還有陌生人,兩個人說話也是低聲交談,大多都是圍繞霧山的景色而聊。
纜車停下,倆人下車。
眾人聚在一起,往左邊走,爬好漢坡。
池朝給她分擔了一半重力,饒是如此,程穗爬起來依舊很吃力。
格子衫他們也沒好哪去,甚至抱怨起來了,抱怨幹嘛買那麼多吃的,抱怨幹嘛選這裏……搞得易年他們很尷尬。
池朝就不慣他們了,讓他們廢話再多就滾。
他們倒真閉嘴了。
過了好漢坡是綠油油的草甸,程穗立馬架起相機,調整光圈。
此時的天忽然暗了下來,陽光被一團烏雲遮住。眾人還以為要下雨了,沒想到下一秒,雲被鑿開裂縫,光傾瀉而下。
程穗失語。
眼前的景象所帶來的震撼是無法用語言描述。
等過了這個草甸,繼續往上爬。
路上,程穗還在和池朝說著前麵所看到的。
池朝聽著,偶爾說上兩句。
一路上兩個人和大家隔了屏障,這個小世界隻有他們。
程穗這才真正明白了,那次白塔爾山之行是真同行人不對。
“有靈感了嗎?”池朝開口,咬字吐息平白帶了曖昧:“攝影師程穗。”
程穗愣一下,點頭,“有。”
“期待你的作品。”他說。
這讓程穗想到第二次見麵的時候,她對他說的——期待你的下一首歌。
可到現在,她也還沒有見到他的下一首歌。
“話說,你下一首歌呢?”她問。
池朝揚了揚眉,“等時機成熟。”
他話總說一半,剩下一半讓程穗去猜,可她到底不是住他心裏,哪能回回猜對。
眸子一轉,程穗說:“你也不怕時機成熟我就走了。”
“走哪去?”
“天涯海角,隨處走。”
“那也能給你抓回來。”他這樣說。
程穗不理他了,鉚足了勁往上爬,將他甩在身後。
行了一段路,他也沒跟上,回頭去看時,發現他正和溫初說著話。
程穗嘴角平了起來,繼續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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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我有點失態,對不起。”
“你用不著和我道歉,”池朝說。
溫初咬了咬唇,“是我辜負了你。”
池朝並不覺得,所以他說:“你沒有辜負我,你辜負的是自己,以及過去的努力。”
高中時候,幾年裏麵除了周沉他們就是溫初和池朝關係最好,池朝也是對她最好。
那份是親人的好,他把她當成了妹妹對待。
溫初父母在她六歲離異,她跟著父親生活,剛開始,她父親還會努力工作,後來好賭,酗酒成性。有時候還會打她。
溫初挨了打就會跑到池朝家來,兩家離得近。池朝爸媽不怎麼待見她,嫌她是麻煩精,池朝不會嫌她。
高中幾次因為沒錢差點輟學,都是池朝幫她繳了費。後來她才知道池朝每周末晚上都要溜出去兼職。
當時的好沒有任何雜質,池朝像個資助家,希望她好,憑借自己的本事出去,改變自己的生活。
還有一點,那時候的溫初是有理想的,她想當一名戰地記者。這點也許是受到易年父親的熏陶。
易年父親是是一名軍人,後來維和任務英勇犧牲。
池朝原本以為溫初會走向她自己規劃的藍圖。
可誰也沒想到,僅是平城的半年,溫初就變了。新聞專業改到了金融,為了目的甚至可以用自己去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