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舒梅首先關了客廳的燈。但她也沒有離開,坐在黑咕隆咚的客廳裏暗自神傷。
因為一對不負責任的父母,她的心靈一直都有創傷。選擇莊文澤做自己的老公,原本以為婚姻會順遂如意,然後讓時間來消弭那道創口。哪裏知道他暗渡陳倉,又讓她挨了一記重錘,身心俱損,差點就緩不過來。
從這個意義上講,她更加痛恨莊文澤。
她對他寄予厚望,但他卻給了她雙重打擊。
……
不眠的夜,一直到天色浮白,舒梅才緩緩睡著。沒幾個小時,她又被手機音樂吵醒。
頭痛欲裂,看到手機上疑似莊文澤的陌生號碼,她恨不得把手機給砸了。
重重地喘氣,在接通電話的那一刻,她冷冷地說,“你還想幹嘛?”
那頭卻是女聲,聲音也是冷肅,“舒梅,你已經和莊文澤離婚了,不要使什麼欲擒故縱的招數,他不可能和你複婚。”
神經病啊。
舒梅扶著額,語氣很是不耐,“滾。”
按了關機鍵,天下終於太平。而她也終於下定決心,再去買個手機,手機號、微信號、qq號,全部都換新的。
她重新睡著,一直到黃昏時分,才懵懵地睜開眼睛。
剛醒來腦子不太清醒,感覺自己好像下了什麼決心,一時卻想不起來。
肚皮空空,她下意識地拿過手機想點外賣,看到黑屏還愣了愣,然後腦子掛上線了,心頭立時湧起一陣惱怒。
莊文澤沒想到舒梅會打電話給他,看到號碼的那一刻,激動的心髒都要停止跳動了。而那會兒他正在開會,麵色很嚴肅,“今天的會先開到這裏,明天繼續。”
他按下接聽鍵,聲音柔得像是要滴出水來,“喂?”
同時,他疾步走出會議室。
南蘭也在開會,看他這副模樣,就知道電話那頭是舒梅。
出事之後,她雖然還在公司上班,但是莊文澤不再與她保持情人關係,僅有的同事關係,他也是斟酌再三,能不說話就不說話。他還招了一個特助,凡是與她有關的工作,都會把他招來身邊,沒有與她單獨相處的機會。
莊文澤把姿態擺得這麼足,南蘭也沒辦法。畢竟做小三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公司裏的人不知道這件事情,她也不能撕破臉來搞。
即便如此,她的心思還是很定,莊文澤已經離婚了,隻要她有足夠的耐心,還是能守出結果的。
但是今天,她發現莊文澤昨天前天,連續去了兩趟h城。她對他的公事了如指掌,絕對不可能是因為公事。他肋骨的傷還沒有好痛透,還要這麼奔波,除了去見舒梅,她想不出還有什麼原因。
嫉恨難當,她給舒梅打了電話。
女人最懂女人,包括莊文澤受傷之後,她第一時間打電話給舒梅,也是要讓舒梅知道,她南蘭依舊在莊文澤的身邊。而這一點,足夠擊垮莊文澤想要挽回舒梅的所有努力。
……
舒梅聽到莊文澤的聲音,她的聲音寒涼如水,“莊文澤,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之所以會去k市,是有人打電話給我,用的是變聲,說他是南蘭的男朋友,並且用一個外麵隨便買來的手機號,用短信的形式,把地址發給我。”
莊文澤的目光凝滯了,“你之前為什麼不說?”
舒梅冷聲道,“你女人惹到我了,她以為我清高,不會說這些事情,你告訴她,我是一個特別庸俗的女人,她算錯牌了。”
--
作者有話說:
咱們梅梅是調查記者,上得廳堂,下得廚房,三教九流全打交道,不怕和丫的撕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