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不通知,你不都來了嘛。”
舒晉茂神情自若地看一眼舒卉,淡聲道,“這位是你的姐姐。”
舒梅暗暗歎氣,出於禮貌,她停了動作,抬起頭,臉上是客氣的笑容,“你好,我叫舒梅。”
舒卉扁起嘴,挑剔地打量她,“我媽說你很厲害。”
“有啥厲害不厲害的,她一直讀的寄宿學校,在s市讀的大學,又在那邊工作了幾年,最近剛過來h市。”舒晉茂簡短地做個介紹,然後虎一虎臉,“你馬上就要去美國,不在家裏收拾東西,跑來跑去的幹嘛。”
舒卉坐去他的另一邊,嘟著嘴,撒嬌地抱住他的肩膀,“哥哥在幫我收拾呢,他專程回國接我,在這邊呆了一個多月,除了您上回住院那幾天,其餘都沒怎麼見到您。還有啊,您又住院了,老媽打我電話,我正好在醫院裏,怎麼都該過來看看您吧。”
她刻意表現得親熱,是給舒梅看呢。
但是舒梅根本沒在意,兀自低頭削蘋果,想著早削完早走人,省得在這裏欣賞父女情深。
不過舒晉茂的話引起了她的注意,忍不住抬頭看一眼。
“又在醫院?你媽說你看中了一個腦外科的醫生,成天過來碰瓷,上回還鬧到被保安請出醫院,我的臉都要被你丟光了。”
舒晉茂恨鐵不成鋼,“今天又沒成功吧。我打聽過了,人家年紀雖然不大,卻是腦外科的頂級專家,哪有可能看上你這種啥啥都沒有的小姑娘。”
舒卉頓時不服氣,直起腰,還刻意地挺一挺胸,“誰說我啥啥都沒有。”
舒晉茂沒眼看,隨便朝她揮揮手,“行了,我沒啥事情就是崴了腳,一會兒就能出院,你看過就走吧,我和你姐還有事情沒聊完。”
舒卉頓時不得勁,警惕地看著舒梅,“你們聊啥神秘的事情,不能讓我聽?”
舒晉茂不高興了,淡淡看她,“什麼時候輪到你管爸爸的事情。”
他是工作狂,舒梅這裏管得少,舒天舒卉這對兒女也沒撈到多少父愛,隻不過這兩隻有個媽在管,同一個家裏進進出出,多少能混個眼熟,但是威信也是足夠的。
舒卉被他說得沒臉,嘴巴又扁起來,“我就是好奇嘛。”
當著舒梅的麵,舒晉茂給她麵子,簡單地解釋一句,“是工作上的事情。”
算是給了個台階,舒卉懨懨地看一眼舒梅,沒好氣地說,“那行,我先回去了。”
她果然轉身離去,沒有和舒梅打招呼。
“小孩子被寵壞了,沒禮貌。”
舒晉茂淡淡地解釋一句。
舒梅的腦子還在他們講的腦外科醫生的事情上,沒太注意他們後麵的交談。
“她二十歲了?”
“舒卉嗎?”舒晉茂一時說不上來,朝她看一會兒,“你二十八歲吧,她比你小八歲,確實是二十歲。”
“哦。”舒梅神色自若地低下頭,削掉最後一點皮,然後把蘋果遞過去,“你說的事情我還要想一想,最晚明天給你答複。”
舒晉茂感覺有戲,唇畔慢慢地浮起笑意,“行啊,我等你。你的這個案子說難也不難,花點時間應該能搞定。”
舒梅微微沉眸,“我沒有做律師的打算,不過幫你做調查取證,倒是一個積累素材的辦法。”
說白了,她還是對調查記者的職業有興趣。
舒晉茂就是想鼓勵她振作起來,至於她具體想做什麼,他也不會幹涉。
“堅持自己的理想是好事情。”他先給個肯定,然後提醒她,“律師法有規定,對律師委托人和其他人不願泄露的情況和信息,律師有保密的義務。這個度你要把握好,免得吃上官司。”
舒梅點頭,“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