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起坐下。
舒梅很爽快,也不寒暄,“你有什麼安排嗎?”
吳韓均愣一愣,“舒律師讓我聽你的安排。”
舒梅點點頭,“可以,那你先把相關的資料拿出來,擇重點跟我講一下,我需要知道的是法律方麵的風險和建議。”
吳韓均發現她的風格和舒晉茂類同,直截了當,直奔主題。他碩士學曆,從實習律師開始,就跟著舒晉茂,迄今剛好兩年。按律師的資曆來講,他還比較嫩,但是他的法理知識非常強大,舒晉茂讓她來輔助舒梅,算是取長補短。
不過在過來之前,他對舒梅的看法沒有那麼正麵,原因是他目睹了一場因舒梅引起的家庭戰。
中間的是非曲直,不是他能夠評判的。但是比較明確的一點,這場衝突的起因是舒梅向舒晉茂告了狀。
事情鬧得挺大,當晚舒晉茂沒有辦理出院手續,當然他也吃不消和別的病人共睡一室,去賓館訂了個包間,打算在那兒長住。趙琬在他麵前一向都是弱勢,哪怕剛開始氣勢洶洶,隻要被他冷嗖嗖地看一眼,就哪裏涼快去哪裏了。
舒卉是被她的哥哥舒天接走的,全家隻有他是笑眯眯的,還安慰妹妹,“咱們馬上就去美國了,刷卡花的都是美金,有老爸爸心疼的時候。”
吳韓均是旁觀者,之前她和舒天舒卉走得近,心理上難免會有些偏幫。就告狀這件事情,在他看來,舒梅格調低了,有點欺負人。但是透過現象看本質,三個小孩中,舒晉茂更看重前妻的女兒舒梅。
……
吳韓均隻花了半個多小時,就把事情的原委講清楚,中間還附了法律風險的建議。
舒梅沒有打斷他,聽得非常仔細。等他告一段落,她若有所思地說,“你沒有去過現場吧。”
吳韓均意外,“你怎麼知道?”
然後他補充說明,“也不能說完全沒去過,其實昨天我也去了,但是才進去舒律師的腳就崴了,沒來得及取證。”
“明白了。”舒梅輕快地笑,她拿起咖啡喝一口,“你話說得多,渴了吧,趕緊喝點咖啡潤潤嗓子,然後咱們就去現場。”
“馬上就去?”
“對啊,不去現場聊一聊,怎麼理得出思路呢。”
舒梅笑得玩味,同時側身低頭看他穿的什麼鞋子,還點評,“你這皮鞋還行,狗子應該咬不動。你年紀輕,身體的柔韌性也好,閃腰崴腿之類的事情,也不會發生在你身上。”
吳韓均有點傻眼,不過他也側過身低頭看她穿的鞋,是一雙高幫的旅遊鞋,顯見得也是做了準備的。
舒梅還拍拍手邊的包,“我還帶了鹽水和碘伏,真有什麼三長兩短,第一手準備還是有的。不過,我很喜歡狗,一般情況下狗子不會咬我。”
吳韓均覺得她的話語風格與他預想的很不一樣,尷尬地笑,“我是小城鎮出來的,也不怕狗。”
舒梅挑一挑眉,打聽起他的個人信息來,“聽口音你是北方人,s省人?”
吳韓均點頭,“嗯。”
舒梅“哦”一聲,眯起眼像是陷入回憶,“我剛畢業的時候,在那邊的f鎮呆過一段時間。”
吳韓均的好奇心上來了,“你去那邊幹嘛?”
舒梅又是笑,“說出來嚇死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