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水難收。
此時的莊文澤怔怔地看著手機裏,舒梅和英俊男子相視而笑的照片。突然他捂住臉,痛苦地嗚咽起來。
是他把舒梅弄丟了。
他還眼睜睜地看著那輛超載的貨車,失控翻倒的同時,把舒梅的車撞到護欄上。那一刻,他全身冰涼,下車飛奔過去。
大片的血鋪散開來,他最愛的女人,麵色蒼白地躺在血泊之中。莊文澤腿腳酸軟,撲通跪倒在地。
那時他想,如果舒梅死了,他也不活了。
……
天色暗下來,萬豪西餐廳裏的光線愈顯迷離。
陸一默和舒梅的約會還在進行中,可能是想很好的享受這頓晚餐,二人不約而同地選擇聊些別的。
陸一默微笑著看她,“你今天很漂亮。”
舒梅挑挑眉,不以為然地說,“我覺得我每天都很漂亮。”
陸一默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今天穿得別致,以前沒見你這麼穿過。”
舒梅眸眼微亮,“你也覺得這條裙子好看?五位數呢,我繞過來繞過去,好不容易才下的決心。”
陸一默配合地點頭,“五位數啊,確實挺貴的。”
舒梅撇撇嘴,“你叫的這瓶酒也五位數吧。”
陸一默低笑了一聲,“配得上你這條裙子。”
舒梅略顯無語,歪一歪頭,她找了新的話題,“周宇寰說你媽回去了,你這幾天在陪她玩嗎?”
“我哪有空。”
陸一默淡淡地答,“她住在我那裏不方便,所以我給她訂了這裏的房間,隻住了三天。前天我爸爸過來,接她回去了。”
朝她看一眼,他像是解釋,“我每天都被她叫過來吃晚餐,再陪她聊聊天,十點多才肯放我走。”
舒梅看他,“你很孝順哦。”
陸一默的眸底浮起些微的寵溺,“我媽過敏性體質,這邊的空氣質量容易引起身體不適,一年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新西蘭。每年就回國住三個月,今年我不在s市,她過來找我,也就三天,她想聊什麼,陪著聽聽,時間過過也挺快的。”
舒梅微微點頭,理解了周宇寰和她講的話,陸一默的媽媽果然是得了全家人寵愛的任性公主。
算是一個幸福的女人吧。感覺這事與她關係不大,她不在意。
“昨晚你加班?”又換一個話題。
陸一默挑起眉,淺淺的笑意如星光浮在眼底,“你注意到我那邊沒有亮燈?”
舒梅覺得這話不容易答,想一想,模棱兩可地說,“就在對麵,想不注意也難。”
陸一默看著她的甜美的容顏,笑意更深,“昨晚我哥哥過來了,也是住在這裏,我本來是在醫院加班的,十點鍾被他叫過來喝酒,一直喝到淩晨一點多,回家晚了,所以你沒看到燈光。”
舒梅回憶他說的兄弟關係,一邊切牛排,一邊猶豫地問,“你們倆不是關係一般嗎?他還會找你喝酒?”
陸一默抿緊唇,首先在腦子裏整理了語言,然後說,“我哥的性格很內向,遇到煩心事也不會和別人講,隻會找人喝酒,而且就是純粹地喝酒,不用說話的。”
“脾氣有點怪哦。”
“是吧。”
陸一默想到昨晚,喝到最後麵,陸一航還是和他說了一句話,“從小到大,媽媽都沒有管過我的事情,我其實很期待她管我一回的。”
有些感慨,沉吟片刻,陸一默頗為認真地說,“我和我哥是同一個媽媽肚子裏生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