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梅心理活動豐富,而且本質上,她是個有啥說啥的人。當時就想說啥,但這邊還有燙傷沒處理好。轉過頭,看一眼正被水嘩嘩衝著的手指,她問,“好了吧。”
“可以了。”
陸一默觀察一下,然後關了水龍頭,“你衛浴間有蘆薈膠,去擦一點。”
“哦。”
這個屬於醫囑,舒梅乖乖地往臥室走去。
等她重新回來,陸一默已經把蔬菜都處理好了,還是他的強迫症的風格,幾個盤子擺得整整齊齊。
舒梅莫名覺得好笑,忍不住問,“你從小就這樣?”
陸一默原本不懂,但是看她視線落在那些盤子上,立刻明白她的意思。笑一笑,“我媽喜歡整潔,家裏東西擺得都很規整,習慣成自然了。”
舒梅了然地點頭,“是遺傳。”
陸一默沒有從這個角度想過,聽她這麼一講,似乎也有道理。
“整整齊齊的不好嗎?”
“好當然是好,但不是每個人都有這個習慣。我持中間態度,你喜歡整理就整理,別來要求我就行。”
舒梅簡單地答,一邊去餐桌邊坐好,鼻子嗅一嗅,“好香,可以開吃了嗎?”
“可以。”說著,陸一默遞給她一個料碟,“這是我調的料,看喜不喜歡。”
舒梅原本用的市場上常見的火鍋料,沒想到他還有這麼一手,問,“辣麼?”
“微辣。”
陸一默貼心地給她涮了一片羊肉,放到料碟裏,“嚐嚐。”
舒梅大咧咧地夾起羊肉片,放進嘴裏,立時,眼睛一亮,“不錯啊,還有點麻麻的味道。”
陸一默指一指一個小瓶子,“我放了點藤椒油。”
“你拿過來的?”
“嗯,我還帶了花生醬,料碟裏也放了。”
舒梅回味一下,忍不住嘖嘖,“你還真是講究。”
陸一默又幫她燙幾片羊肉,“是你太不講究。”
舒梅坦然,“我從小寄宿,吃的都是食堂飯,想講究也講究不起來。”
陸一默靜了半秒,他想你前夫難道也不講究嗎?但是這話沒辦法問,於是他把燙好的羊肉片夾到舒梅的碗裏,意味深長地說,“以後就講究了。”
舒梅其實也想到了和莊文澤一起的七年,前麵一年多,兩人一起吃食堂飯,沒啥好講究的。後來他退學,辛苦了兩年多,把一個瀕臨破產的公司拉上正軌。那段時間,她實習什麼的,也很忙,更加講究不起來。結婚之後倒是講究了一段時間,莊文澤賺了錢,帶她去各種豪華餐廳吃大餐,但是這種和居家的精致畢竟還是兩回事。
低著頭,默默地想一會兒心事,然後她揚起頭,像是突然,“你真打算和我同居嗎?”
這話說的,陸一默有點心噻,是不是自己做得還不夠明顯?她居然還來問這個問題?
看住她,他認真地答,“不是打算同居,而是事實上已經開始同居。”
舒梅有思想準備,所以麵色還算平靜,“那我要準備你的晚飯嗎?”
陸一默發現她並不是抗拒同居,而是與他商量日常生活,心情頓時放鬆了。
一邊涮肉,一邊輕鬆地答,“我上班很忙,加班,值夜班這種都是常態,有時候後半夜會被醫院叫過去處理緊急情況。不過咱們之前相處過一段時間,你對我的日常情況應該有所了解,以後我都會提前和你做報備,日子可以商量著過,你願意給我準備晚飯當然好,嫌麻煩,我也可以給你做。或者幹脆去外麵吃,都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