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完口供,時間已近中午。
因為事實很清楚,辦理這個案子的同誌給了確切的保證:這個案子涉及的人員比較多,但是警方絕對不會姑息,根據情節的輕重程度,一一處理。
……
從警局出來,三個人便奔了醫院。
鄭雲霄又吃了苦頭,失血過多,麵色蒼白得很。看到舒梅進來,他忍不住哎喲一聲,“你怎麼來了?”
他心虛啊,莊文澤也來了,視察了一圈,覺得他的護工不好,幫他找新護工去了。
舒梅哪知道這個情況,過去他的邊上坐下,“不能來嗎?”
鄭雲霄嗬嗬地笑,“當然能來了,你不是去新西蘭了嘛,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一默就這麼點假期。”舒梅隨口答,然後東張西望,“你怎麼一個人躺在這兒?報社不給你請護工的嗎?”
鄭雲霄略顯尷尬,“護工當然有請了,但也不會一直守在邊上,有事跑開了唄。”
舒梅皺眉頭,“一個哪夠,我再幫你請一個。”
“不用不用,已經有人幫我去請了。”
“你沒騙我?”
“這有啥好騙的。”
他倆說話的當口,陸一默朝外頭走去,不過他有打招呼,“我去醫生那兒看看情況。”
這種是他們做醫生的特權,舒梅不當回事。周宇寰隻要不和他聊哈囉姐,便是個神清氣爽的好青年。
他湊上去,開始和鄭雲霄講他們報案的事情。
“沃方達個赤佬。”鄭雲霄有氣沒力地罵起人來,“他自己沒本事,升不上去,竟然動這種歪腦子。氣死老子了,等我緩過這口氣,回去報社看我不摁死他。”
舒梅撇撇嘴,很不屑地說,“警方會找他的,等消息傳出去,他的名聲肯定臭了,行業裏能不能混下去,就要看他的臉皮夠不夠厚了。”
周宇寰微微搖頭,“南蘭應該是從他這裏得到的消息,但是,他倆之間可能是口述的,他的這部分證據鏈不太充分,最後要看南蘭會不會咬死他。”
提到南蘭,鄭雲霄真心無語,“這個女人也真是的,錯了就是錯了,付出代價也是正常。後麵就老老實實做人,失去的還能慢慢賺回來。搞成現在這樣,後麵她還能好嗎?”
“這次她是主犯,罪名我都幫她查好了,尋釁滋事罪,因為事端剛剛開始,尚未產生嚴重後果,不一定會判刑,但是拘役或者管製是免不了。”
周宇寰的聲音不響,但是站在病房外的莊文澤全都聽到了。
他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舒梅,更沒想到前幾天突然起來的,關於舒梅的那些謠言,竟然是南蘭掀起來的。
他麵色很不好看,在外頭佇足良久。
上回他答應舒梅從此不再見麵,回去之後,他就生病了,不嚴重,隻是普通的感冒,卻纏纏綿綿總也好不了。陸柯過來看他,哲學係的講師分析問題虛無縹緲。
“舒梅是融入你的血液的存在,大腦想遵從她的說法,把她刪除掉。身體出於本能不願意,兩邊你拖我拽的,就打起來了。結果身體受不了,你就鬱鬱寡歡,纏綿病榻了。”
莊文澤抱著八月,不搭理他。
陸柯還是勸他,“算了,舒梅嫁給陸醫生了,你已經無力回天了。”
莊文澤當然知道,現在他躑躅在外,沒有一絲勇氣推門進去。
這當口,陸一默和幾個醫生一邊說,一邊往這邊過來。走得近了,他恰巧看到莊文澤蕭瑟的身影,往走廊那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