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有條不紊地過去。
婚宴之前,s市那邊的一眾宵小被警方處理得差不多了。
安家這一撥損失最大,作為挑唆事端的骨幹,有七八個人達到拘留標準,跳得最高的安小蕊,果然如周宇寰所言,判了三個月的拘役,婚事跟著泡湯了。
她一向囂張,受了這麼沉重的打擊,在法庭上嗷嗷直哭。但是有什麼用呢?這一撥警察動作太快,而且因為鄭雲霄遭報複血灑街頭,這個案子立於風頭之上,沒有任何人情可言。
安若晴找了不少關係,一點用處沒有。
主犯南蘭判了三年有期徒刑,滿臉呆滯地被帶下去。
因為沒有確實的證據,唯一逃脫的是沃方達。但是他在中間起的作用也是明顯,法律拿他沒辦法,公道卻在人心,他在行業裏的名聲盡數毀去,差不多是個“社死”的狀態。
……
連鎖反應也是有的。
安小蕊被判的第二天下午,陸一默在醫院走廊看到了安若晴。
她瘦了好多,臉頰小了一些,眉眼沉肅,氣場還是一如既往的強大。醫院裏人來人往,她悶聲不響,站著沒動。
陸一默輕輕皺眉,靜默片刻,他淡淡地走過去。
“有事?”
安若晴冷著臉,語氣中有強自壓抑的怒火,“報警之前為什麼不通知我?”
陸一默的表情沒有半點改變,神色平淡,“為什麼通知你?”
安若晴仰起頭,神情倔強,“安陸兩家是世交,威正和德萊有大項目合作,這兩條不夠?”
陸一默冷冷一笑,“既然如此,事情發生的時候,你為什麼不阻止?”
安若晴語塞。
這一波,警察該查的都查了,因為她也在那個群裏,也有接受例行問話。根據已有的證據,她沒有參與這件事情,但她是知情人。
所以她這趟過來是自取其辱了。
深呼吸,她的眸底掠起一抹寒光,語氣很重,“所以我們兩家要為敵了。”
陸一默不以為然,“你想如何便如何吧。”
話音剛落,安若晴毫無征兆地轉過身,腳步鏘鏘地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靜靜地看一會兒,陸一默慢悠悠地轉過身,回去自己的辦公室。
……
幾分鍾後,陸一航接到電話。
“哥,安家要和咱們宣戰了吧。”陸一默說。
陸一航的聲音比較淡,“戰就戰唄,大不了目前的合作項目停掉。我已經找好下家了,這邊停掉那邊接上。錢上麵肯定會有損失,但事情是安家的人搞起來的,咱們不過是反擊,是正義之師,不怕。”
陸一默微微沉吟,然後說,“損失的錢就從我的分紅裏扣吧。”
陸一航嗬一聲,“項目最後還是會賺錢的,難道賺來的錢也都歸你?你別多想了,你就好好做你的腦外科專家吧。德萊這邊有我掌舵,虧不了。”
陸一默還是有點歉疚,不過親兄弟有些話也不必要說。
話頭一轉,他交代婚宴的事情,“我們後天過來。”
“這麼早?”
“提前到,可以做些準備工作。”
“行啊,爸媽差不多也過來了,你安排一下,晚上一起去橡園吃飯吧。”
“好的。”
電話掛斷,陸一默又給錢博西打電話,關照他,“你拍回來的照片位置還是有點不對,你再去拍一次。”
錢博西嘖嘖,“需要那麼精準麼?”
“是。”
錢博西也是拿他沒辦法,“行行,明天我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