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陽春心裏一慌,但是他立馬鎮定下來。
“你是懷疑我們冒充公主殿下?”
聲音嚴厲,不怒自威。
隻有李陽春自己知道他的內心有多慌,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
知府把頭埋得更低了,慌亂說。
“公主殿下請息怒!下官也隻是按章程辦事啊!公主殿下的儀仗還沒來到晉州,下官隻是以防有賊人冒充公主殿下作亂!”
李陽春的手捏緊椅子扶手,臉上深色不變。
“所以說,你一定要看嗎?”
“請殿下出示印章。”
知府趴在地上,及時氣都不敢喘一下,卻異常堅持。
“哈哈哈哈!行。”
李陽春笑道,接著從腰間解下自己的荷包。
站在一旁的顧嵐之立刻上去接過荷包,然後走到知府身前,微微一笑,桃花眼波光瀲灩。
“大人,請隨我去查驗。”
看著這兩人離去的身影,李笙歌拿起茶杯,忍不住一口飲盡。
她另一隻手攥緊自己的手帕,眼眸裏忍不住浮現出憂慮。
李陽春的臉色有點白,他死死捏住茶杯。
他不動聲色地回憶起周圍的侍衛配置,開始思考如果被識破該怎麼逃跑。
無論發生什麼,他都會擋在李笙歌身前。
一旁的鍾離清一直都保持沉默當透明人,隻是時不時望向門口。
急匆匆的腳步聲從外傳來,敲在兄妹倆心坎上。
李陽春雙腿蓄力,隻有情況一有不對勁,他隨時帶著李笙歌逃走。
知府走上前來,直直地望向李笙歌。
李陽春心髒刹那間驟停,他一把牽起李笙歌的手。
空氣似乎瞬間凝結。
知府直直地跪下去,行的是五體投地的大禮。
“臣、故陽知府劉長清拜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李陽春驟然鬆開一口氣,整個人肉眼可見地放鬆下來。
他原本想讓知府起來,但是開口發現自己一下找不回自己的聲音。
“大人請起。”
這時顧嵐之的聲音恰到好處地傳來,他緩步走到李陽春身前。
“公主殿下憂國憂民,菩薩心腸,此次前來就是為了晉州的瘟疫,不知知府大人可查到什麼過嗎?”
顧嵐之問道。
提到瘟疫,李陽春的眼睛頓時亮起來。
“快!治療瘟疫有何進展?你快告知我、殿下!”
劉長清不敢直視上坐的人,他低著頭,聲音有些苦澀。
“在瘟疫爆發時,下官就已經召集全城的大夫齊力治理瘟疫。而且在下官察覺到瘟疫時,下官就立刻上報,希望朝堂可以派太醫前來救治。”
劉長清打官腔打的極好:“如今殿下來了,殿下真鳳護體,所到之處定當邪穢退散,還晉州百姓一片清明。”
李陽春捏緊椅子扶手,他們倆又不是真的駙馬和公主,哪有這種效果。
更何況公主不也過□□凡胎,怎麼可能有這種效果!
“不陽城的大夫不能治,那其他城池呢?”
李陽春急切地問。
“這……其他城池的大夫此時都再研究瘟疫,隻要有任何進展,肯定會立刻上報殿下的。”
李陽春麵色慘白。
怎麼辦?
這個知府都說了,公主殿下的儀仗正在路上,說明這次鎮國公主是真的來了。
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李陽春隻感覺一片天黑地暗。
如果不能在真正公主到之前逃離這裏,等他們的隻有死路一條。
李秀才是個讀書人,被他養大的兄妹倆當然知道冒充公主是何罪。
可是,不搏一搏,讓他看著妹妹等死,他做不到!
李陽春整理整理自己的臉色,沉聲說道。
“公主殿下憂國憂民,一路查訪,不幸感染了瘟疫。”
“你,快去把全城的大夫召來,給公主看病。”
“沾”了公主殿下和駙馬殿下的福,顧嵐之和鍾離清被奉為座上賓。
他大概被認作“公主殿下”的屬官了。
不過無所謂,隻有有個合適的身份,顧嵐之無所謂。
他信庭閑步地和鍾離清施施然走到屋子裏,回屋子後他立即屏退下人,屬於公主府的人立刻把控住四周。
顧嵐之給自己倒杯水,一口飲盡,之後從袖子裏掏出一個荷包。
就是之前李陽春拿出的荷包。
顧嵐之一把拉開荷包的封口,立馬的印章立刻顯現出來。
是一個白玉雕刻的小巧鳳印,鳳凰展翅翱翔,祥雲繚繞,色澤溫潤,觸手生溫。
顧嵐之拿起印章,翻過來,“大英公主”四字赫然在上。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真的是一枚公主印。”
顧嵐之看向鍾離清:“阿清,你是上次失憶時丟的嗎?”
鍾離清拿起這枚白玉祥鳳印章,仔細查看一番,之後將這枚玉佩放回荷包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