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秦嫿總算能看得見了,聽到敲門聲,不緩不急,不是時彧。
在適應了室內的光線之後,她冷漠著臉起身開了門。
門一開,她看著門外的男人,眯眼,“何事?”
傅雲霄微笑臉,“阿時有點事!”警戒心好強,也很有攻擊性。
但是……
她臉色比之前還要白了幾分,唇色都很淡。
秦嫿麵對對方毫不掩飾的打量,語氣裏透著涼,“怎麼?你家爺還要人陪睡?”
傅雲霄:“他在浴缸裏泡了三個多小時了!”可不就是要人陪睡嗎!
秦嫿噗嗤一聲笑了,沒再說話,邁開了步伐。
很好,餓了一天,發燒,又泡了三個小時!
傅雲霄見狀讓開了路。
浴室裏,水漫了一地,把門口的地毯都浸透濕了。
秦嫿踩著水進去,看到男人正仰臥在雙人大浴缸裏,仰著頭,閉著眼,皮膚泡出了冷森森的白,邊上丟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洗浴液瓶子。
水,是冷的!
秦嫿伸手,指腹落在對方的下顎上,觸碰間感應到對方冰涼的肌膚,那是死人般的觸感,內心瞬間被某種情緒覆蓋。
她暴躁了,一把將浴缸裏的人給揪起來。
有些人整天都活在痛苦裏,卻還是想要活命。
可有些狗東西卻肆無忌憚地揮霍著自己的身體,完全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兒!
秦嫿毫不憐惜地把人拽拖出來。
孱弱懨懨的男人感應到了什麼,睜開眼,順勢拽住她的手,“疼!”
這個男人總是喜歡踩著她的底線瘋狂蹦迪,且每次,踩得都很準!
一聲病懨懨的“疼”就滅了秦嫿內心一大半的火氣,她伸手扯過旁邊的大毛巾將人一裹,渾身冰冷的寒意抱了個滿懷,她沉著臉將人抱起來大步走出了浴室。
門外,季四皺著眉,傅雲霄雙手抄在胸口,在審視著什麼。
親眼看著秦嫿將人直接拎進臥室,多少還是有點意外的!
臥室裏,秦嫿拿了絲絨要將人裹上,不料他拒不鬆手,而是扯過被子裹住了兩個人。
秦嫿不舒服了。
“鬆開!”渾身還是濕的就要跟她裹在一塊兒,什麼毛病?
時彧固執地不鬆手,手卻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蒼白憂鬱精致的臉上閃過被嚇著了的委屈,“嫿嫿,我不髒的!”
他已經泡了很久了,久到他腦子都暈乎乎的了。
秦嫿怔愣一瞬,那是她隨便找的借口,就為了這個他把自己泡成這副模樣?
內心躁鬱被突如其來的無奈所覆蓋,秦嫿扯了一下他抱得太緊的手,“你先鬆開,我給你吹幹頭發!”
時彧黑白分明的眼瞳怔了怔,“不要走!”
他怕她會丟下他!
每次都不告而別!
這一年來,這樣的場景太多次了!
秦嫿深吸了一口氣,“不走!”
鬧了一晚上還不讓她休息,她現在能去哪兒?
很快,秦嫿找來了吹風機給他吹幹了頭發,又將濕了的浴巾扯出來丟地上。
他精瘦的身體在室內的柔光下暴露無遺,他低著頭,神態有些不安,像是怕秦嫿不滿意似的,帶著羞澀和忐忑,卻又很想抓住機會向秦嫿展示自己美好的一麵。
看似精瘦卻肌理分明,寬肩窄腰,比任何一個男模都要標準的黃金倒三角。
“嫿嫿!”他做足了心理建設才敢揚起頭來,鬼斧神工般的完美臉,眼瞳裏全是秦嫿的影子。
四十五度角,能減弱他的攻擊性,也能釋放他的美!
秦嫿沒錯過他眼睛裏的試探,手指在他精美的下顎線上抹了一下,像逗貓似的撓撓,輕笑,“幹什麼?色誘?”
時彧,“可以嗎?”眼睛裏有星星,亮得很!
秦嫿心口燥熱,鬆開,笑容一瞬就收,“不可以,滾去睡!”
沒見過這麼不要命的!
失敗了!男人耷拉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像個木偶似的任由著秦嫿吹頭發。
恰逢此時,臥室門口,季四帶著叫來的醫生候著了。
“爺,醫生來了!”
時彧臉頰上的紅暈還沒及時散去,臉色卻變得難看,“讓他滾!”末了還煩躁地咆哮,“你也滾!”
季四:“……”看向了秦嫿,“秦小姐?”我要滾嗎?
眼看著床上的男人因為氣息湧動而漲紅了臉開始猛咳嗽,秦嫿扯過絲絨被裹住沒穿衣服就咆哮的某人,將人往旁邊一按,摁住,氣急反笑,“來,你跟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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