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無故起火,風大,火舌吞吐。

秦嫿一把將季時彧從坑裏拉出來,“走!”

季時彧身上是血漬和泥土混合著,髒得不行,秦嫿也不嫌棄,拉著他離開。

而他們一走,身後還留著一口氣的冷家保鏢全都撲向了花園,動手刨開泥土,期間還混合著冷柒然的吆喝聲,“快叫醫生來,哦,不,還要滅火,後山著火了!”

艾瑪,火都要燃到別墅裏來了。

又是救人又是救火的,還有誰顧得上去攔人。

更何況,攔得了嗎?

一群人手忙腳亂,秦嫿卻帶著人淡定自若地離開,盛均白回頭看了一眼後山的火勢,扭過臉來看了秦嫿一眼,若有所思。

而走在他前麵的秦嫿一手拉著季時彧,看似兩人是手牽手,可秦嫿的指尖卻從他的襯衣衣袖裏摸到了兩顆鋼釘,應該是從那個家具上擰下來的,被他藏在衣袖裏。

鋼釘滑入她掌心,秦嫿眯了眯眼,季時彧也察覺到了,欲掙脫,被秦嫿一手扣住,他擰眉,手又掙了掙。

秦嫿,“別動!”

親眼看到秦嫿沒收了那兩顆鋼釘,季時彧臉色更加難看了,終於掙脫開她手的桎梏,頭也不回地朝前走開。

盛均白見狀都好奇了,“他怎麼了?”他走到後麵看兩人拉拉扯扯的,還以為兩人是在玩呢。

這是,生氣了?

秦嫿指尖扣著掌心的鋼釘,似笑非笑地看著那直接霸占了她跑車的男人,“有點鬧小脾氣!”

盛均白對秦嫿的形容很不認同,鬧個小脾氣就要殺人埋屍,那要是鬧大脾氣呢?

不過,他季時彧確實幹得出來這種事情。

直升機就在前麵,秦嫿趁機將兩個鋼釘刺入草地。

鋼釘,是他打算用來弄死冷西澤的吧,在掩埋完之後,走之前他就想直接射入對方頭顱,人都埋了正好死一死,結果被她伸手打斷,將他拉起來後,他便再沒機會出手了。

他是真的動了殺心!

秦嫿看著坐在跑車裏悶悶不樂的男人,風衣外套不知道丟哪兒去了,混合著血漬和泥土的髒汙把他身上的襯衣弄得亂七八糟,但他本人似乎一點也不在意,生著悶氣,甚至都不願意再看秦嫿一眼,十足詮釋了我生起氣來也是不好哄的。

結果秦嫿就看了他一眼,轉身輕鬆一躍跳上了直升機,“走!”

她現在還真沒心情去哄他。

盛均白看著如此灑脫的妹妹,又朝跑車那邊看了一眼,難得露出一抹看好戲的興味來,點頭,“好!”

盛家的直升機就這樣離開了。

跑車還停留在原地,而車裏坐著的人也有些懵,仰著頭目送著直升機離開的方向,即便隔著一段距離依然看清了車上人的滿臉不可置信。

走,走了?

季時彧表情呆住,反應過來時發動了跑車追著直升機的方向,引擎發出惡龍般咆哮,箭一般衝出。

直升機走的路線可不是沿著道路的,跑車追出一段就因為道路改變不得不停下,季時彧眼看著直升機遠去,手重重砸在了方向盤上。

也就在此時,耳朵裏傳來了陸瑟意味不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