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不想要她的骨灰了嗎?季時彧,你敢!”他若是敢,她就挫骨揚灰。
冷夫人咆哮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
這是一場從一開始就拿捏著威脅籌碼的對局,她想要通過季時雪的骨灰拿捏他,是因為她知道季時雪對他來說有多重要。
但她沒想到會徹底激怒了季時彧,她忘記了對方是個瘋起來連自己都殺的狠人,這樣的人豈會看重別人的生死?
冷西澤是她能驅使冷家最大的一個籌碼,他不能死。
季時彧給出的兩個選擇都是死,冷夫人狠狠砸了電話,瘋了似的發動所有冷家人在上都搜尋,甚至還驚動了巡警司。
傅雲霄接連打了好幾通電話過來,好不容易接通了,開口就是一陣哀求,“祖宗,我求你了行不行?”
冷家少爺失蹤,冷夫人指出是季時彧所為,報了警,因著陳年舊事,冷夫人的身份本就特殊,傅雲霄是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明明是對親母子,關係卻搞得比仇人還要僵。
季時彧冷漠輕笑,“她就不該回來!”
遠離上都有什麼不好?非要這麼想不開。
花園裏,落霞之美令人驚歎,秦嫿從地下室裏出來,遠遠就看到依靠在花廊裏男人的身影。
絕色君子,瀲灩無雙,秦嫿看得微微失神,手機振動了一下,她看了一眼,一條最新消息,隻有一個地名,上都鞠南山墓地,冷家人已經在了。
那邊季時彧接了個電話,秦嫿走過去,從花壇裏摘了一朵山茶花別在季時彧的襯衣領口,嘖了一聲,“好看!”
季時彧精致的下顎低下來便觸碰到了花瓣,笑了一聲,比花還要嬌豔,“嫿嫿,我想出去走走!”
秦嫿挑眉,“那我陪你!”
這一次,他總算是知道找她陪了!
*
山風陣陣,給墓園增添幾分蕭索,一座新買的墓地周邊保鏢林立,個個冷然肅殺,與之對峙的是另外一群人,同樣是虎背熊腰,殺氣肆意。
雙方陣營,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對峙中有一道驚惶哭噎的聲音傳來。
冷西澤被綁在了一座墓碑上,嘴巴被捂得嚴實,還有什麼比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身在墓園,周邊林立的全是黑白照片,險些讓他以為自己已經死了,真跟這些人成了鄰居。
“唔……”此時的冷西澤哪裏還有平日裏的張狂,迎著冷風瑟瑟發抖,感覺到身體熱量的流逝,才醒過來的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惶然一低頭看到自己腳邊流淌的血跡,腦袋嗡的一聲炸了。
救命……
他就不該招惹那個瘋子。
冷西澤瘋狂掙紮卻無能為力,痛覺神經也在此時越發清楚,在他的四肢開始出現。
所以,地上流的這些血,是從他手腳上流出來的。
啊啊啊……驚覺自己距離死亡越來越近的冷西澤惶恐地在對麵人群裏找尋,看清為首那坐在輪椅上的中年男人時,眼睛裏淚水狂飆。
冷父多年前遭遇車禍雙腿不能行,出行都靠輪椅,因為身體原因滿足不了冷夫人,夫妻兩人的婚姻關係名存實亡,像他們這種豪門聯姻是沒有感情基礎的,兩個家族的結合都是為了利益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