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哀求他,卑微的哀求著,可卻反駁他的意思?她不休息,她的身體可以?見鬼的可以,那煞白的臉,隻要風輕輕一吹,就要被吹走的人,說她的身體可以?她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她是為了那個該死的男人,三番四次的反抗他的話嗎?
“林暖,你這是在玩火自焚,知道嗎?”他暴戾的說著。
“沈先生你似乎有些健忘,是你告訴我,我的下半生隻能為了贖罪而活著,我不配休息。我不得以任何的借口休息。若是我休息了,那我哥哥就沒命了。這是沈先生對我說的話,我銘記在心此生不敢忘。”
“你……”
林暖平靜的說著,對於沈之初的怒火就好像沒有看見一樣。
沈之初走了,一句話都沒有說,直接摔門而走了。
林暖懸在半空中的心徹底的放了下來,她渾身緊繃的神經也隨之放鬆了。她不知道這樣做,是對還是做。可是,那一刻在麵對沈之初的時候,那卻是她最想說的話。
或許,她隻是為了宣泄內心裏積壓已久的情緒吧。
他生氣了嗎?他動怒了嗎?會牽連到哥哥嗎?
不,不會的。他什麼也沒有說,摔門而走就說明,事情已經過去了。
她用自己的生命愛他,對他的愛早已經深入骨髓了,而他是什麼樣的人,她比任何人都了解。
沈之初你的心裏,隻有陳柔嗎?你就不能用你的餘光看看我嗎?我的愛就這麼的惡心嗎?你一定要這麼羞辱我嗎?
是,我是犯了一個錯誤。犯了一個愛上你的錯誤。
林暖閉上眼睛,強迫著自己不要在亂想了。
她不能將心思和精力浪費在沒有必要的事情上。
病房外依靠在牆壁上的沈之初,煙霧繚繞他臉上的表情讓人看不清楚。
此時的他內心是非常的矛盾,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情緒。
……
精神病院。
“我不是讓你好好的休息,你當我的話是耳邊風嗎?”沈之初半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女人,他攥住她的質問著。
“隻要我有一口氣在,就應該工作。”林暖緩慢的回答著。
刹那間,男人暴戾的因子在動蕩著,這話是他說過的,可她卻如此大膽用來堵他。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絲的冷笑,驟然間冷漠的說道:“這麼喜歡工作是嗎?那你就‘好好的’工作吧。”嗬,他說的話,她用來懟他。她的膽子是真的大了。這麼喜歡工作是嗎?
“那請沈先生放開你的尊手,我先去工作了。”她低著頭,卑微的說著,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氣息。似乎剛才說話的人不是她一般。
她的目光從始至終都沒有在沈之初身上停留過,她怕,怕自己會忍不住。
“既然要工作的話,那可不要偷懶,日以繼夜的工作,我沒有說休息,你就不能休息,知道了嗎?”
林暖抬眸瞳孔睜大看向沈之初,但她卻很快的收起了自己的情緒,平靜的說道:“沈先生,我會唯命是從的。”
沈之初冷哼了一聲:“那就拭目以待吧。”他嘴角勾起了嗜血的笑容說道:“我會睜大眼睛看著,看著你能撐到什麼時候。”
她隻是平靜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她在想,這樣的男人就是她愛的男人嗎?是她深入骨髓愛的男人嗎?
“我會好好的工作,不會讓沈先生失望的。”平靜的說完話,在沈之初的注視下,她離開了,做她應該做的事情。
門被關上那一刻,椅子上的男人,臉上滿是嗜血的笑容。之前的她可是卑微到塵土裏去了,隨時都是在哀求著他,現在卻能這麼有骨氣。是因為她覺得季延亦或者霍景禮會是救贖她的人嗎?會是將她從痛苦深淵中拉出來的人嗎?
季延是嗎?霍景禮是嗎?那麼他就狠狠的將她的冀望給一點點的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