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讓汪長源與我行‘附額禮’,我一定竭盡全力治好你,我可以起誓,若我喻輕若對你符驍懷有恨意,便腸穿肚爛而死!”
喻輕若也是能屈能伸,見符驍不顧自身之毒也要狠下心來除了她,連忙改變之前態度,盡力為自己求得活下去砝碼。
符驍聞言,細看了喻輕若神色半晌,收回目光,垂首靜思了片刻,方冷聲道:“如此說來,你深恨魯家?”
“是!我喻輕若隻要活著,便不會放過他家!”魯家帶給她的屈辱太甚,此次她若能逃出生天,對魯家不欲就此罷休,定要報此大仇!
符驍看到喻輕若眼中對魯家的恨意,頓時收了誅殺此女之心。
當日符家事發,符驍第一時間便被守山先生藏在了守山書院,此事本做隱秘,是他‘七聰’之一的師兄魯蘊丹,在吳奎那告了密,才有了之後守山書院的覆滅。
魯蘊丹,便是盛京一品世家,魯家之人。
守山之禍,魯蘊丹便是罪魁禍首。
那日,師父守山先生執意要藏他,以死相逼不允他出去自投,派人將他強行送走。
吳賊強屠守山書院後,至此他符驍,被迫染上滿身罪孽。
從那刻起,他符驍的命便不再屬於他自己,它屬於守山書院的眾位護他逃生的師兄們。
他不能死,也不配死!
他要帶著眾位師兄的理想和信念活下去,他還要在吳賊手裏救他的先生,他還有有大仇未報!
哪怕心狠手辣,哪怕戾氣纏身,在大仇還未得報前,誰若要取他符驍的性命,便是他符驍不世的仇人!
符驍啞聲開口道:“沒想魯家內宅也髒汙至此,你這婦人到也有勇有謀,也好,既然你我仇視之人相同,你若治好我,此前總總,便一筆勾銷。”
喻輕若聞言大喜。
符驍沒再阻止汪長源此前想法,他的行蹤既然已經暴露,殺不殺喻輕若,都已經不重要了,
隻要喻輕若識時務,能留一個禍患給魯家,再利用一番好自身,此一舉兩得之事,何樂不為?
遂汪長源與喻輕若開始行‘附額禮’之事。
符驍放過喻輕若,再未理旁的事情,一手撐著胸口傷處,抬手讓左右部曲將林知皇提到他身前來問話。
於是,正在抽抽噎噎哭泣的林知皇,又被人拎小雞似的,提溜了。
林知皇此時已打好應對他的腹稿,她從喻輕若此前的那番求生言辭中,找到了自己的活路。
符驍雙目銳利的上下掃視眼前這看起來柔柔弱弱的閨閣小娘子片刻,心中難掩違和之感。
林知皇被符驍打量,也盡量讓自己顯得更柔弱無害些,故意睜大眼睛,邊落淚,還邊我見猶憐的回看對方,仿若真的隻是一懵懂無知的小娘子。
“你是何身份?為何身邊有如此多厲害之人誓死相護?不過正常出行,隱在茶樓周圍保護你的部曲,就有二十餘眾?”符驍看了半晌,沒看何出不妥來,這才低聲問出自己這一路以來,一直困惑不解之事。
林知皇故作害怕狀,嬌嬌怯怯的答道:“小女子乃是鄶縣林縣令家的嫡女,我爹寵愛我非常,鄶縣先前曾有過動亂,他怕我出行安危有失,故小女子出行時,我爹一般很是謹慎。”
符驍聽言,也不知信是未信,仔仔細細的又打量了林知皇良久,再次低聲道:“哦?你爹是林者雲?他是否投靠了魯王?”
林知皇聞言,於心中,將對此少年的警惕心,又提高了一個度。
這符驍當真名不虛傳,不過從打探到的零星一點消息中,便分析出了‘林縣令’一定是投效了魯王,才有如今局勢。
不然僅憑‘林者雲’的三寸不爛之舌,哪能重新從叛匪手裏收回鄶縣?
林知皇心裏想著,麵上卻故作不知,懵懂道:“小女子也不清楚,隻知道爹和魯王來往甚密,魯王經常設酒宴款待我爹。”
對!隻有‘林者雲’對魯王很重要,她林知皇此刻才會對符驍重要,才能求得一線生機。
他爹如此疼愛她,出行都派如此多人保護,她此時不正是符驍的‘護身符’麼?
符驍聽言,再次垂首思索良久,突然輕笑出聲道:“這林者雲到有幾分本事,巴結上了魯王,收回鄶縣,還把這鄶縣治理的如此繁茂,也算有幾分本事。”
方輝這時走了過來,拱手問道:“二郎君,這小娘子如何處置?帶著她逃亡,行程恐會慢很多!”
“別.....別殺我!符驍,我可是你大嫂啊!”林知皇突然語出驚人,抽抽噎噎哭道。
“.........”周圍霎時一片詭異的靜默。
汪長源則劇烈的咳嗽起來,隻覺此前被嗑到過的頭嗡嗡作響,感覺更疼了。
“........”符驍手指動了動,寒聲道:“莫要胡說!我阿兄還未成家,便已身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