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願意嗎?”
薛如諷刺一笑,她在雇傭這個護士之前就已經查到了她的家人信息,就算是不願意也得願意。
“如果她不肯,那麼明天她家人的死亡,就會上新聞。”
“一大筆錢,換取牢獄之災,也很劃算了吧。”
薑文濤有些擔憂:“那,顧睿白那邊怎麼辦?”
宴會後麵的發生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上層交際圈,薛如自然也知道,她靠在沙發上悠閑地點了一支煙:“顧睿白現在可是自身難保,顧家那一關他都過不去,何必害怕?”
不知為何,現如今薛如展現的狠毒十分讓薑文濤安心,他鬆了一口氣,開始跟薛如一起謀劃如何讓那個小護士盡快服罪。
薑寧倩坐在樓梯拐角捂住自己的嘴,然而已經是淚流滿麵。
她不相信,不相信薑瑤曾經說的竟然是真的,她的母親和父親真的謀害了程彥珺。
薑寧倩顫著手,慢慢爬回自己的房間,她的眼淚不斷滴落在地毯中,被深紅色的地毯吸入。
門口忽然傳來仆人慌忙的敲門聲:“老爺,大小姐回來了。”
薑寧倩聽見這三個字便是渾身一顫,她轉過頭,從扶手的縫隙中看見了薛如和薑文濤同樣驚駭的臉。
兩人很快穩下心神:“不見她,讓她走。”
薑寧倩的手忽然就有了力氣,她想起身走到門口告訴薑瑤她一直追尋的真相。
然而下一刻薑文濤又在客廳中大發脾氣:“這個賤種,非要在這種時候糾纏不休!我薑家怎麼出了一個這樣的女兒!”
男人暴跳如雷的聲音在客廳中不斷回響著,嚇得薑寧倩立刻鑽回了自己的房間,靠著房門嗚嗚地哭泣。
她承認自己懦弱又沒用,不敢告訴薑瑤真相。
更何況等到那一時衝動過去,薑寧倩又開始惶恐,如果有一天如果她真的告訴薑瑤真相,薑瑤會不會報警?
如果報警,那他們家該何去何從?
她抱緊了自己,卻難以抑製腦中自私的想法。
門外的薑瑤不知道這些,她看著緊閉的大門,知道自己今天是進不去了,便轉身離開。
沒關係,遲早是要對峙的。
薑瑤雖然沒有太在乎薑老太太的生死,然而她臨死前說出的東西卻是令她極為感興趣的。
而且她心中也有猜測,如果真是薛如下的手,那為什麼?
要知道薑老太太對薛如一向不錯,就算真的要下手也不會遲那麼久。
隻能說,是薑老太太即將脫口而出的真相嚇到了某些人,影響到了某些人。
這才為她招致了殺身之禍。
而那個秘密不言而喻。
她閉上眼,心中的苦澀慢慢移開。
自從薑瑤走後的那個晚上,薑寧倩一直陷入噩夢之中。
又一次在淩晨醒來,她左臂已經被犬牙咬得鮮血淋漓,疼痛在逐漸清醒的過程中慢慢傳達至腦中。
薑寧倩麻木地下床,用冰水清洗著自己的傷口,稀釋的血水順著潔白的池子慢慢流入下水那個黑暗的入口。
她靜靜凝視著下水道,心中竟然有一絲快感。
“別怪我,瑤姐姐,別怪我,我也不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