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傅楚泠的燒沒有半點褪下的跡象。
餘卿卿整晚未眠,一直在嚐試使用各種措施給她降溫。其餘幾人也都被驚醒了,時不時地來看看傅楚泠的狀態。
發燒照舊是最讓人頭疼的病症,因為症狀與覺醒異能時的反應一模一樣,連藥都不能隨便吃。
餘卿卿隻有不停地更換貼在傅楚泠額頭的手帕,還另外找了一瓶白酒給她擦拭手心。
就這麼一直不停的忙活著,別人想來換她一會兒,也不願意。
因為餘卿卿害怕,怕她隻要一停下來就會瘋狂地想要去找鍾豈雋,小雲朵說他的生命體征正在迅速下滑時,她就已經徹底慌了。
這一晚,仿佛是她經曆過的最漫長的一夜,可她的惶恐不安卻無人知曉。
昨夜,就在眾人剛剛聚集過來安置好傅楚泠的時候,她便想說出鍾豈雋出事的消息。可是這時,小雲朵出現,阻止了她:“宿主最好還是找個借口,解釋一下為什麼你會知道鍾豈雋出事了。”
這確實是一個問題。
可是餘卿卿當時已經心焦到火急火燎的程度,她的大腦根本就不清醒,好似裝進了一團能引得她頭腦暈眩的旋渦,直攪得腦中越發的混沌與堵塞。
她想不出任何合理一些的原由,隻好問小雲朵:“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本來隻是想從中獲取一些靈感,沒想到小雲朵居然說:“宿主查詢的內容涉及了係統最高機密,暫無權限。”
餘卿卿:“……”
她閉了閉眼,然後狠狠地捏了下自己的眉心,明明已經急得暴躁異常了,它竟然還火上澆油。
餘卿卿強壓住自己想要痛扁小雲朵一頓的心情,問了自己關心的下一個問題:“那他現在怎麼樣了?”
小雲朵:“抱歉,宿主,係統隻接收到了那一瞬間的示警,之後沒再捕捉到其他信息。”
餘卿卿默了,她捂住自己的臉,深深地埋下去。
到現在,也許隻能安慰地想: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等到天快亮的時候,餘卿卿最後一次給傅楚泠量了體溫,發現仍然高燒不退。
她等不住了,叫來了宋承繼,也不管別人會如何想,一上來就說的很扯:“我夢見鍾豈雋出事了。”
宋承繼怔了,他張開嘴兩秒後,才道:“……沒事兒,夢都是反的嘛。”說完還笑著安撫她,“別擔心啊,鍾哥可厲害了,不會出事兒的。”
餘卿卿斬釘截鐵:“我的夢很靈的!”
宋承繼懵的更甚。
“所以,我覺得我們得折返去找找他,而且人命關天,最好現在立刻出發!”她的語氣越說越激動,把帳篷外麵的另外兩個人也引了過來。
宋承繼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但還是耐心地勸導:“你這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心裏一直都太擔心鍾哥了,所以才做了這種噩夢。”說罷,輕輕拍了下她的肩膀,“別胡思亂想了,嗯?”
餘卿卿知道他不信,她想用做夢這個理由來說服大家,一方麵就是她真的知道一些不應該這個世界的餘卿卿知曉的事情。
“在我們還沒有遇見之前,我就夢見過你,我知道你小時候的外號叫做宋甜甜,因為長得又白又胖,並且隨時露著酒窩,像一個甜滋滋的小糖丸。”
說完,餘卿卿有些緊張,她其實隻知道宋甜甜這個稱呼是宋承繼的發小叫出來的,用盡了所有的聰明才智,她自己補充了那一段解釋。
畢竟隻知道一個外號,他們會懷疑是不是某一個瞬間不小心叫出口被她聽見了。
宋承繼確實覺得驚訝:“你怎麼知道的?”
他仰頭和秦蓁雯、周匴兩個都交換了眼神,他們都算是有過兒時之誼的朋友,也知道這件事。
餘卿卿著急了:“我說了啊,我夢見的!你還是不相信嗎?”
宋承繼是三個人裏,性格最偏向於單純大男孩兒的,若是連他都忽悠不住,另外兩個更是別想了,有一瞬間,餘卿卿甚至想幹脆暴露係統的存在得了。
她絞盡腦汁的頭腦風暴。
“對了!你還特別喜歡收集各式各樣的武器對不對,特別是長刀,可以說是癡迷的程度了。”這件事兒她好像有點兒印象也聽人說起過。
宋承繼一臉憨憨地點了點頭。他不僅喜歡,還真的擁有一個房間,專門擺放了所有他天南地北收集到的武器,其中年代最久遠的一件,是他兩歲多的時候,得到了一柄桃木劍。
這個興趣愛好,是比起外號更加私密的事情,連秦蓁雯都不知道,宋承繼轉頭對上了周匴:“是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