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是從裏麵開的,與他們對上的是一個小姑娘,看到他們這麼多人,沒忍住被嚇了一大跳。
“你……你們?”
花落落還微張著嘴,而後調整好表情,伸手摸到了小姑娘的額頭側邊,往一邊一帶——
真是的,擋的嚴嚴實實的,裏麵啥都看不到。
小姑娘被帶的身形跟著腦袋走,被迫讓到了一邊,這回裏麵的情景映入到每個人的眼中。
滿滿的一桌子的飯菜還在冒著熱氣,香飄十裏,就連碗裏頭還有冒著熱氣的肥牛片,隻是凳子上,空無人影。
“人呢?!”雷鄉推開花落落,不可置信的大推開了門。
明明氣息就在這間屋裏,但是一轉眼就不見人影了。
花落落立馬喊出了小小落:“首月剛剛是否在這裏?”
小小落卡機了似的,傳來“滋滋”的電流聲,半天才回答道:“是的,但是隻是一抹氣息,聽到你們的動靜就跑了。”
“氣息?”花落落被稀罕住了,氣息可以代替本人真身吃飯的嗎?
還是說,這根本就是一場戲弄?
首月早就知道他們所在的地方,所以特地讓氣息過來,讓他們變的如同驚弓之鳥好讓他看笑話嗎?
若真是這樣的話,花落落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黑了下來,若真是這樣的話,那她還真對首月有所改觀了。
時寒在開門的一瞬間,稍微訝異了一下,而後就淡定下來,顯然,他也猜到了。
雷鄉憤恨的一拳頭砸到了門板上,嚇得一邊的小姑娘叫出聲來,這一聲讓雷鄉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
雷鄉一步步逼近小姑娘,聲音陰鷙:“裏麵的人呢?”
小姑娘靠著門框,驚恐的一點點下滑,求救的看著其餘的人:“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話音剛落,雷鄉就揪住了她的衣領,怒吼出聲:“說!人呢!”
這——花落落沒想到,明明這麼清瘦的人,居然會這麼暴躁,見著小姑娘實在是嚇壞了,於是出聲勸阻:“不必這麼嚇唬人家,好好問,在汝城,你還真能殺人不成?”
時寒也看了湘淚一眼。
接收到時寒目光的雷鄉沉下心裏的火氣,慢慢鬆開了小姑娘的領子,語氣放緩:“你好好說清楚,裏麵的人怎麼會不見了?”
小姑娘抽泣不已,但是眼前的幾人似乎並沒有什麼憐香惜玉的心思,一臉不耐煩的看著她。
人在盛月齋呆了這麼久,眼色還是有的,見到眼前的人一個個俊男靚女,修為非凡,也不是什麼好惹之人。
於是整理好了情緒,條理清晰的說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首月進來的時候,就喚她過來,並給這個姑娘一些好處,讓她全程跟著他用餐,小姑娘見他出手闊綽,就同意了,最後首月要求了一間上房,就在花落落她們吃飯地方的不遠處。
說到這裏,小姑娘還有點奇怪。
“那位客官雖然點了很多菜,但是卻一口未動,夾到碗裏的菜也隻是做做樣子。”
然後就是他們尋來了,小姑娘受到首月的命令前來開門。於是就發生了現在的一幕。
而首月,趁剛才小姑娘開門的間隙離開了。
花落落一臉凝重,走進了房間,看見了飯桌上留下的一張紙條,於是拿了起來。
“各位,承蒙厚愛,跋涉千裏也要與首某人相見,但是我實在騰不開時間,為表歉意,特點了一桌子的佳肴,還望各位用的開心,哦對了,別忘了轉告泥小兄弟,碗裏的菜我並未動筷,他是可以吃的……”
泥望天一看到這一行字,氣不打一處來,手掌之上竄起氣流,打碎了這張紙。
“老禿鷲,你他媽的奚落誰呢!”
花落落看著他,想說,其實還有一句。
“另外還有一根咬過的黃瓜片,請雷兄弟不要浪費——”
這明顯在諷刺湘淚的行為,撿他首月不要的貨。
花落落瞥了一眼平靜的雷鄉,還好他沒看見。
現實擺在這兒了,現在首月知道他們的蹤跡了,而他們還不知道首月的蹤跡,處於這麼被動的位置,一行人的神情都不是那麼好看。
尤其是雷鄉,以至於瀟灑哥想進客棧門的時候,被鎖在了門外。
瀟灑哥:“…………”
瀟灑哥怒氣衝衝的蹦起來:“你憑什麼拿我撒氣啊,又不是我讓首月跑的,憑什麼不讓我進門睡覺啊……”
越說瀟灑哥越覺得委屈,但是他又不敢去敲門,剛才雷鄉進門的時候,警告的看了他一眼,眸子裏隱隱的血光,神色危險。
所以他慫了——
但是自己總不能在外麵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