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你們之前招惹上什麼人,所以他們才會趁著府上的混亂借機生事。而後又將這一切責任歸咎於宮內侍衛。”昨夜偷襲的那些人個個身手不凡,並不像是出身宮內的平凡之輩。可若說是大內高手,對付杜府並不需要這樣大費周章。他冥思苦想,最終越發覺得昨夜偷襲他們的黑衣人是被人假冒的。
父親做官想來謹慎,處事雖不算圓滑,但也不至於輕易得罪人,杜流芳也不記得出了許家他們杜府有甚仇家。倘若柳意瀟這個分析成立的話,那又是何人如此手段毒辣,派出這樣的高手來刺殺杜府之人,這分明就是想置他們於死地!“父親為人老實,待人也向來寬厚,應該沒有結過什麼仇家。”杜流芳思前想後,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好跟柳意瀟攤手搖頭。
“那麼,會不會是上次刺殺的那群殺手?”這兩件事前後距離不到一個月,柳意瀟將這兩件事聯係在了一起。
“上次派人刺殺我的是大夫人,如今她已死,自然不可能再興風作浪。莫非是許家人?”上次的教訓於他們而言還不夠麼?這些人真是沒個消停的,逮著機會就想落井下石。“這許家之前雖與咱們家還沾親帶故,但是很早以前我們兩家就已經反目成仇了。後來許老夫人去世之後,兩家人更是沒有往來過,互不相容。這樣看來,他們趁火打劫的機會更大一些。”倘若果真如此,她一定會讓許家的人吃不了兜著走!
柳意瀟卻覺得此時不像杜流芳說的那般,他有些拿捏不定地搖了搖頭,“應該不會是他們,上次的教訓都他們吃不消的了,短時間內不會再出手的。”
“狗急了也會跳牆,況且他們雇傭殺手想要解決我也不是這一次了。”除了許家以外,杜流芳也實在想不出究竟還有何人會如此仇視杜府。
柳意瀟想起了上回在許府所遭遇的事情,若不是他及時趕到,隻怕杜流芳早就魂喪九泉了。莫非那次的殺手便是許府的人請的?“阿芳,你放心,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傷害了。”也再不會讓你受委屈。想起自己當時不分青紅皂白對她發脾氣,柳意瀟就隻想抽自己兩個耳刮子。
經過了這麼多風風雨雨,杜流芳再也用不著去推敲柳意瀟這番話裏頭的真情假意了,因為她明白,眼前這個男人還是真心對她好的。杜流芳心裏暖暖的,說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她何其有幸,能遇上這麼貼心照顧她、將她放在心上的人,她會將柳意瀟的承諾放進心裏,記一輩子。“謝謝你。”杜流芳聲線變得柔軟起來,連目光也變得恍若秋水般動人。這輩子遇上他,何其有幸?
柳意瀟遏製不住自己的衝動,將杜流芳摟在了懷中,他的頭深深埋在杜流芳的肩膀上,重重吸著自杜流芳身上所散發出的一股好聞的幽香,頓覺滿足。“阿芳,真想將你快點兒娶進家門,做我名正言順的妻子。”他真想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好好照顧她,希望在日後的日子了,阿芳的喜怒哀樂都能同他一起分享。
杜流芳則被柳意瀟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嚇了一跳,這青天白日的,柳意瀟也忒大膽了點兒吧。不過想想他向來不是一個循規蹈矩倒也釋然了。她甜蜜地笑開,遂也隨了柳意瀟,沒有過多的掙紮。
用過午飯之後,杜流芳便差了錦繡去許府打探消息,原來這許家兩位夫人因上次在公堂上挨了打,如今老了,身子骨也不如從前,至今還在床榻上病歪著呢。如今的許府哪裏還有往日的風光,竟也見出了下世的光景來。因為過慣了達官貴人的生活,許家兩位夫人花錢如流水,早已將這些年的積蓄花的七七八八,如今府上隻靠著許大老爺一個人的俸祿維持生活,可以說是舉步維艱了。昔日風光的許府如今也隻剩下一座空架子,內裏早被掏空了。
這樣一戶自身難保的人家又怎麼會有那閑錢去雇傭殺手呢?或許真如柳意瀟所猜測的那般,想要置杜府於死地的另有其人?
杜流芳實在想不出他們家究竟得罪了什麼人,罷了,等父親回來之後再仔細問問吧,或許能問出甚線索來。
下晌的時候,杜偉終於從皇宮裏回來了。杜流芳惦記著昨晚的事在下人回稟之後便馬不停蹄往書房裏趕了。
書房裏,杜偉正一臉倦色的坐在木椅上,腦袋靠在椅柄上,雙眸閉合著,麵色沉靜,形容有幾分憔悴。看來父親這幾日也累壞了。杜流芳進了屋,但見父親累成這般模樣,不忍上前打擾,站在書房門口躊躇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