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並肩無言，離開了人群，看熱鬧耽誤了太多時間，眼見日頭就要下去了。
兩人一路往城外走，城門邊上有一條不太寬的河，明明沒有風，那河麵卻仍波瀾四起，看得林問渠有些害怕，便拽著季殊走遠了些。
“公子。”一道冰涼的聲音自兩人身後響起。
兩人聞聲回頭，季殊看到那人的瞬間，直接將林問渠擋在了身後，長劍直指對方。
他剛察覺到的一絲妖氣，轉眼間就消失不見了。
季殊眯了眯眼睛，這妖修為不低。
林問渠被季殊這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嚇了一跳，待回過神來，才將目光從季殊身上移到了對麵那人身上。
林問渠目光微動，這這是哪個墳頭爬出來的僵屍嗎？
眼前的男子一張臉上毫無血色，瞳色黑白分明，脖頸和垂在兩側的手，皆布滿了突起的青筋。
雖然那人嘴角掛著笑，但還是給人一種陰森可怖的感覺。
“公子，在下沒有惡意。”那人指了指季殊手中的劍，眼睛卻一步也沒從林問渠身上離開。
林問渠起了身雞皮疙瘩，這人的聲音也如死人一般涼。
“有什麼事嗎？”林問渠扶下季殊持劍的手。
季殊收回了劍，但絲毫沒有鬆懈。
“在下見公子氣質不凡，有一個問題想請教公子。”那人抬起青筋密布的手，向林問渠行了一禮。
抬手間，林問渠看到了那人藏在袖子裏的胳膊，同樣爬滿了青筋。
那人除了一張慘白的臉外，身上好像都被青紫色的蛛網包圍了一般。
“請講。”
林問渠從沒見過有這麼多青筋外露的人，心裏多少有些不自在，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水中是否有龍？”男子一出聲，林問渠就想打寒顫。
“這，水中應該”林問渠還未回答出來，就被季殊用劍柄擋住了嘴。
“你幹什麼？”林問渠惱火地把劍柄撥開，揉了揉嘴。
小兔崽子，你在用力一點牙就要被你敲碎了！
“抱歉，師尊，我一著急手重了。”季殊看著林問渠努力憋笑。
“你！”林問渠更生氣了，卻又想不出該怎麼罰這個小兔崽子，“回去以後，罰你麵壁，不，罰你抄書，不，應該罰你”
季殊噗嗤笑出了聲，剛才他的確不是故意的，但沒想到這個木木反應這麼有趣。
“季殊！”林問渠快被氣死了，他居然被這個小兔崽子嘲笑了！
季殊好不容易憋住了笑，低頭向林問渠行了一禮：“師尊，抱歉。”
“公子還沒有回答在下的問題，水中是否有龍？”那人麵上並無表情，眼中卻隱隱藏著一絲期待。
“不能回答他。”這次沒等林問渠開口，季殊就先攔住了他。
林問渠看著季殊，眼中盡是不解。
“他在討封。”季殊解釋道。
討封？那人是妖嗎？林問渠吃了一驚。
他聽過妖精討封的事，但在現世討封隻是個民間怪談，沒想到在書裏竟真被他碰見了。
現世傳聞，動物修煉到一定程度，想要突破瓶頸，便會討封，如果得到肯定的回答，便會修為大漲。
現世時，他聽得最多的便是東北地區的黃鼠狼討封。
據說黃鼠狼修到一定程度，便會出現在人麵前問他像不像人，若被問那人說他像人，那黃鼠狼的修為便可更上一層樓，反之修為大減。
而討封成功的妖，之後也會對人有所報答。
兩人並肩無言，離開了人群，看熱鬧耽誤了太多時間，眼見日頭就要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