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兒?”
季殊聞聲一驚,心虛的立馬合上了手中話本。
“殊兒,你怎麼自己下床了?”
林問渠走上前,俯身摸了摸季殊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不熱啊,那你的臉怎麼紅成這樣。”
“殊兒,你哪裏不舒服嗎,要不要叫蓮褐回來看看。”林問渠蹲在季殊身邊,很是擔心。
林問渠突然靠近,季殊的臉更紅了,心髒也開始不受控製的瘋狂亂跳,有些透不過氣來,卻又緊張地不敢大口呼吸。
“沒,沒有不舒服,就,就,就是太熱了,嗯,太熱了。”季殊身體慢慢向後靠,眼神閃躲。
“熱?”這外麵涼風習習的,哪熱了。
“嗯熱,熱得很。”季殊吞了下口水,開始用手給自己扇風。
林問渠見狀扶住季殊,想讓他先回床上躺著。
但他的手剛一碰到季殊的身體,季殊就像見到了什麼洪水猛獸般,猛地向後躲開了。
林問渠停頓了幾秒,而後尷尬地默默收回了停在空中的手。
“殊兒,你怎麼了嗎?”
“沒,沒,沒什麼,我,我,我自己起來。”
季殊慌亂地從地上爬起,林問渠怕他摔倒,想去扶他,但都被他躲開了。
季殊一路踉蹌地回到了床上,把自己蒙在被子裏,企圖用這種方法遮掩住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聲。
“殊兒,你真的沒事吧?”季殊一反常態,讓林問渠十分擔憂。
“沒事,我就是累了,師尊不必擔心。”季殊的聲音從被子裏傳出來,有些悶悶的。
“唉,好吧。”林問渠看了看鼓起的被子,沒再說什麼,繼續看起了話本。
季殊聽著林問渠翻書的聲音,又想起了書上的那句話,根本平靜不下來,劇烈的心跳聲快要將他淹沒。
原來,他才是斷袖,原來他是喜歡上林問渠了嗎?
不想林問渠看天水宗那個女人,不想林問渠跟蓮褐走在一起,不想再殺林問渠,不想林問渠受傷,不想林問渠生氣,不想林問渠離開自己
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喜歡上了林問渠嗎?
他喜歡上了這個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人,從什麼時候呢?他不知道。
是這人沒日沒夜照顧他之時?是這人吻他之時?是每日通過玉墜聽這人自言自語之時?
他不知道,不知不覺間,他便好像已經被這個人勾去了心魄,這人的一舉一動都能牽動他的情緒。
季殊掀開被子透了口氣,突然又釋然地笑了起來。
也許誠如話本所說,‘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這個從另一個世界來的人,他不知道這人的長相,不知道這人的年紀,甚至都不知道這個人真實的名字。
但,他就是喜歡上了這個,雖然笨,卻總能左右他心弦的“林問渠”。
“殊兒?”
季殊掀開了一大片被子,引來林問渠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