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低聲呢喃之後,季殊周身突然冒出了紅色的光暈,兩根暗紅色的長線印記自他袖口內伸出延至手腕指尖。
“你在做什麼?”林問渠騰地坐起身,眼前的情景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季殊闔閉雙眼又低喃一句不知名的靈咒,一根更粗的暗色紅線便自領口處延出直至額頭。
林問渠慌了神:“說話啊,你幹什麼呢?”
季殊終於開口:“我在起心魔誓。”
“什麼東西?心魔誓是什麼?”
林問渠雖不知道什麼是心魔誓,但這東西聽起來就不像是什麼好的。
“你先停下。”
季殊又不說話了,突然周身紅光大展,季殊瞬時睜眼堅定地看著林問渠起誓:“若今日所言有半分假意、若他日不能依諾,則心魔反噬、天雷盡焚我身、神魂消散永不複生。”
話音一落,紅光與紅線便以迅雷之勢收進了季殊體內。
林問渠瞳孔開始散大,他好像知道什麼是心魔誓了,他呆愣地看著季殊微啟雙唇:“你你瘋了?”
季殊嘴角掛上了一抹淺笑,身體微微前傾吻上了林問渠的額頭,一觸即回。
“我沒瘋,無論你喜不喜歡我,我都不會負你,即便身死魂銷,隻剩一縷殘魄我也會想辦法回到你身邊的。”
林問渠瞪大眼睛捂住了季殊的嘴巴:“呸呸呸,你說什麼呢?我留在這隻為了你,若你死了我便又是孤身一人了。”
這回輪到季殊瞪大雙眼了,他扣住林問渠的手腕,滿眼不可置信:“木木,你剛說什麼?”
“什麼什麼啊,你,你,你先鬆開我。”林問渠目光微微閃躲。
季殊哪肯鬆開他:“你說你留在這隻為了我。”
林問渠偏過頭,耳廓染上了淡紅:“我留在這是因為我不知道回去方法,可不是為了你。”
“我不管。”季殊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你就是說了,你說留在這隻因為我了。”
“你能別說了嗎,你”
林問渠話還沒說完就被季殊擁進了懷裏,他聽到季殊的聲音好像有一絲哽咽:“木木,木木…我真的真的很喜歡很喜歡很喜歡你”
林問渠晃了一會神,唇角微微上揚,第一次回抱住季殊,季殊的身體明顯頓了一下,而後將他擁得更緊了。
兩人就這樣相擁而眠,不知過了多久,東方既白,溫暖的日光替代了柔和的月光,一夜就這麼過去了。
淩山派,地牢。
一個穿著墨色鬥篷的男子緩步前行,幽長廊道中隻能聽到沉沉的腳步聲。
薑白雨癱坐在地上,耳邊傳來越來越近的腳步。
她睜開眼睛,四麵都是厚重的牆壁,隻有一扇窄小的窗戶能透進來淡淡的光,牢房陰暗又潮濕,隱約間還有令人作嘔的腐爛之氣,她被這味道嗆得低咳了幾聲。
哢嚓,牢房的門鎖被人打開了
吱呀那扇帶著小窗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薑白雨踉蹌著站起身,她被帶上了封印靈力的縛靈扣,此時和一個凡人沒什麼區別。
穿著墨色鬥篷的男人走了進來,透著幽暗的光線薑白雨看清了那人的臉。
“主人!”薑白雨激動不已地跑過去跪到那人腳邊,被關了一晚上的薑白雨,早沒了原本仙氣飄飄的冰山美人相。
“主人,您救救我吧!”
男人聲音冷淡,甚至沒低下眸子看她一眼:“我讓你試探季殊,如何?”
薑白雨雙手抓著那人的袍子,聲音微微顫抖:“他,他不上套,一番話說的滴水不露,我,我沒試出來”
“但是!”薑白雨仰起頭哀求道,“主人,隻要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能試出來的。”
“不必了,我心中已有答案。”男人甩了一下袍子,將薑白雨的手甩了下去。
薑白雨見狀立馬
又跟著爬了過去,美人聲音淒婉,聞者難不動容:“主人,主人,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可以去十二樓,我可以代替花辭,主人,求您了,我還有用,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求您了求您了”
“對,對了!”薑白雨麵上突然帶上了喜色,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主人,林問渠,林問渠叫我小雨姐姐,還說他是木木問我記不記得他,他身上一定還有別的秘密,主人,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能找出林問渠的秘密,求您了,求您了!”
男人一腳狠踹在薑白雨肩膀上,直接將薑白雨踹翻到了牆角。
“廢物不配有第二次機會。”
男人話音剛落,薑白雨的身體就從內自外燃燒了起來。
男人至始至終沒有低頭看過薑白雨一眼,問完話就漠然地轉身離開了,牢房內隻餘聲聲愈厲的慘叫聲。
不消片刻整個地牢又恢複死寂,昏暗的長廊中男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